叶沉眸色沉了沉,手掐住温青媛小巧的下巴,低问:“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他这话里隐约带着质问,但手里的动作却出卖了他内心。
温青媛不仅没有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不满,反而看到了暗藏其中的兴味。
温青媛心里冷哼一声,没想到这一世叶沉竟然喜欢这样的,眼眶却陡然一红,低头躲避开叶沉烫人的视线,仿佛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叶沉话里指的是什么,委屈道:“少爷这是嫌我说错话了吗?”
叶沉看见她这副模样,忽然昨夜的某些记忆涌了上来,他深吸一口气,别开眼,冷硬地说:“没有。”
他刚要起身冷静一下,却没想到温青媛的娇小的身躯好像找准了时机一般,立刻柔若无骨般攀附了上来,紧紧地贴着他,仿佛对他依赖至极:“少爷,您不会还在生我和顾小姐的气吧?”
叶沉动作一顿,低下头,一声不吭地盯着他怀里的女人。
他对顾灵萱来这里确实不满,这栋别墅是他自己敲定下来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假借人手。
他性格恣意,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喜欢的东西无论手段都要占为己有,到手的东西不做他让,占有欲和领地意识几乎偏执。
自己的东西向来不乐意别人碰,哪怕多瞧了一眼也不行。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顾灵萱今天几乎把他的禁忌踩了个遍,隐私,女人,手底下的人。
顾家找人找到他头上,本身就让他不满,连个继母养的丫头都看不住,顾家要不是有顾行堰在上面顶着,叶沉连应付都懒得应付。
今天陈大福做人情做到他头上来,让别家的人在他的地盘里撒野,顾行堰在他这里抓人,叶沉不窝火是不可能的。
叶沉思绪一顿,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一丝不对。
他把人带回私宅前找人把温青媛仔仔细细查了一遍,都说这个女人只有一张脸好看,在圈子里惯会欺软怕硬,得罪的人不少。
可刚才在楼上,这女人分明表现得很叫人满意,懂进退,聪明。
人长得怎么样有无数手段可以改变,但一个人的性格,能力却是短时间内很难更改的。
叶沉眯起眼,突然伸手抬起温青媛的头。
四目相对,叶沉看到了对方眼里弥漫的水汽,灯光下泛着漂亮的水泽,似乎真的委屈害怕不已。
那双含着水雾的眼睛实在太勾人,叶沉呼吸一屏,反应过来后放开了温青媛。
温青媛老老实实坐在他身边,看起来对他十分依赖。
叶沉轻啧一声,想说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算了,他总不至于栽到一个女人手里。
这个时候,顾家兄妹从楼上下来,向他们辞别。
顾行堰仍旧是一副冷淡漠然的样子,他看了一眼在沙发上两人,神色淡淡地移开了眼。
叶沉没有起身,态度闲散地跟顾行堰寒暄了几句,就让陈大福送客。
顾灵萱失魂落魄,却又碍于什么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看见温青媛坐在叶沉身边堂而皇之的样子,狠狠咬住了嘴唇。
温青媛察觉到她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在顾灵萱眼里得意又挑衅,仿佛胜利者明晃晃的炫耀。
温青媛却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她拨了拨几案上的杯盏,触手温润,在头顶光线下闪烁着她从未见过
的华光。
顾灵萱的嫉妒与仇恨几乎要写在脸上,可她越是这样,就越提醒温青媛,这一世她再不可能忍让,任人欺辱。
上辈子所有的不公和委屈,温青媛想,她绝不会再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