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不管他们承不承认,结果已经先出来了。
就算他们坚持到底死活不承认,也不会影响这件事的最终结果。
只是他们不承认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就不会从这大牢里出来。
哪怕最终他们赢得了这场胜利,那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付文华早就在这个大牢里住腻味了,身上还一股发霉发臭的味道,他自己早就忍耐不下去,干脆他就忽悠自己的亲弟弟,“文博,你说你这么坚持又有什么用处呢?难道会改变什么?”
“哼,我从未做过任何抄袭之事,我为什么要承认自己的罪过?”付文博就打算死磕到底,只要一天不翻案,他就一天住在这大牢里。
付文华走了,除了他以外再没有任何一个考生还继续坚持下去,唯独只有他付文博一个。
直到自己的叔父也亲自来了牢里劝他,他依旧不愿意离开这里。
离开,就等于是给自己的罪下了定论。
可他并没有犯错,为什么要承受这无妄之灾?
“文博,你这孩子以前性子就倔,现在还这样,难道叔父还会害你不成?”
“叔父,我当然知晓你不会害我,但是这口气叫我如何才能忍耐得下去?”不是他耐力十足,是他没有六年的时间去等待,等六年一过,黄花菜都凉了,还谈何为朝廷效力,为自己的娘子增添一份荣耀?
“忍不下去,也要忍!成大事者,怎么能被这种小事轻易的就牵绊住自己的脚步!”
话说的在理,可他心里却始终平静不下来。
坚持到最后,还是回到了付家大院。
望着一月有余未见的娘子,他却心痛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他那又黑又瘦的脸庞,童南星也跟着心疼,她伸手抚着他的脸,蹙眉道:“大哥前些日子就回来了,你怎么留得这么晚?”
“我只是不甘心。”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却平白无故遭受了这样一场灾难,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这世上大多数事情都是这么不讲道理。”
这件事早就已经下了定论,甭管付文博的父亲是鸿胪寺卿还是其他,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当权者最痛恨的莫过于科举考试中的舞弊现象,那些参与到其中的考官甚至直接被流放,全家都跟着遭殃。
付文博就算是真的无辜的那又如何?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这就是当今圣上的宗旨。
所以不论付文博怎么做,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是啊,只是我时运不济,这种倒霉事居然落到了我的头上。”付文博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这抹笑容却怎么都看不出一丝喜悦来。
他刚狼狈的回到了兰轩院,连房门都还没进,衣服还没换,付文华就跟了进来。
他早些日子就回来了,早就已经洗去了牢房里那狼狈不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