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八年
朱祁镇端坐龙椅,一众朝臣分列两旁,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凝重。
“陛下,”吏部尚书王直,向来直言不讳,此刻更是神色凝重,
“此前后世人言辞虽激,却句句针砭时弊。土木堡之败,虽未至,然防患于未然,乃为君之道。
秦缪公之事,足以为鉴。
陛下,臣以为,王振之宠,已至过甚,若不加以节制,恐日后酿成大祸。”
兵部尚书邝埜,性情刚直,此时更是怒不可遏,紧随其后:
“陛下,王振之罪,罄竹难书!若不严惩,何以告慰二十万英灵?何以安我大明子民心?”
“土木堡之变,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非战之罪,实因奸佞误国!
王振专权,蒙蔽圣听,致我大明精锐尽折于敌手,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李贤慷慨陈词,字字如刀,直刺人心。
群臣议论纷纷,情绪激昂,纷纷要求严惩王振,以儆效尤。
“尔等言辞虽激,朕知尔等忠心一片。”
朱祁镇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然,王振于朕有功,非一朝一夕之故。
且,土木堡之变,虽为国之大痛,然此时未至,朕不愿因未然之事,伤及忠良之心。”
陈循闻言更是难以抑制心中愤慨:
“陛下,臣知陛下仁慈,然仁慈非纵容!
王振之权,已凌驾于朝纲之上,若不加以制衡,恐后患无穷。
陛下,土木堡之变虽未至,然前车之鉴,不可不察。
秦缪公之事,便是明鉴,陛下何不以此为戒,防微杜渐?”
“陛下,”李贤亦再度进言,语气中满是恳切,“臣等并非无故指责,王振专权,实为朝野所共知。
若陛下不加以惩治,恐寒了天下忠良之心,动摇我大明根基。
陛下英明,定能明辨是非,以国为重。”
朱祁镇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王振之能,亦知其弊,更知道朝臣所言不虚。
但要在此时处置王振,心中实有不舍。
“陛下圣明。”胡濙适时进言,语气诚恳,“后世议论纷纷,皆因土木堡之败,实为国之大耻。
臣以为,秦缪公之事,虽隔千年,却与我朝今日之境况颇有几分相似。
秦缪公不听蹇叔与百里傒之劝,一意孤行,最终于崤山惨败,而陛下亦轻信王振,致土木堡二十万大军覆灭。
秦缪公事后能痛改前非,复用旧将,更优待之,此乃明君之所为。
臣恳请陛下,以此为鉴,深思王振之过,明辨忠奸。”
“诸位爱卿,”朱祁镇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朕知尔等忧国忧民之心,亦知王振之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