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代表鹰雁门来此的路千秋,在听闻别岑谷的名号时,双眸一眯,竖耳倾听。
本来以为此次武林各派相聚存星亭,沐思柔也会来此,正准备借此机会向她冷语讽刺一番,却未曾想,竟不见踪影。
这些年来,她因当年被赶离别岑谷之事,含恨不已,此时听到别岑谷有难,更是难免暗自幸灾乐祸一番。
少顷,才见谭明杰稳步走上前,将萧逸轩扶起的同时,替众人问道:“侠义阁的武林拜贴上明明写明事关宝刀,可不知与别岑谷有何相干?”
别岑谷世代习医,何须别人来救?
萧逸轩此言,着实令人费解!
“相信各位前辈即便未亲眼目睹当年的武林浩劫,也都略有所闻。
晚辈听闻,上魔殿探得日月追魂刀正是在别岑谷中,准备向别岑谷动手,逼其交出魔刀,欲其一统武林。
各位前辈均是名门正派,也自然得知这些年来,上魔殿在江湖中作恶多端,怎可容他胡作非为?
又如何能以他为尊?若是上魔殿得其魔刀,将势不可挡,各派武功高强,不以为惧,可天下苍生必将遭到涂凌,所以晚辈斗胆邀各辈前来,恳请各位前辈保别岑谷一门,至于这守刀之重任,也不应独落别岑谷,恳请各派掌门应允!”
怪不得,自从那次武林浩劫后,日月追魂刀便自此下落不明,原来竟藏匿于别岑谷中。
主要这别岑谷世代习医,与世无争,各派想过各种可能性,却唯独未想过这宝刀竟在别岑谷?
听闻萧逸轩的话,三宫六派四十八门的掌门均露出诧异之色,就连路千秋也是明眸圆睁,听闻这真相,再推算时间回思,复杂的脸色最后怒不可遏,心中暗叹师父果然偏心!
萧逸轩一番晓之以情的话语落下,便再次要向各位掌门跪去,却被近处的谭明杰先一步扶住,一脸正色的回答:“守刀重任,匹夫有责。先不说,各派均受恩于丹峰观,你又是程道长的徒弟,你之所求各派无法拒绝。
再言这上魔殿作恶多端,无论如何,断然不可让其将刀夺去,为祸人间。别岑谷力保世间苍生多年,也该我们各派承担起重任了?各位说是与不是啊?”
“是啊…”
“该是我们承担起守刀重任了,断不可被上魔殿得手!”
“是啊…”
眼看着众人掩去眸中贪念,纷纷一脸正气的出声附和,萧逸轩心中冷笑,深知众人已然中计,敛去眼底的精光,垂眸出声:“那晚辈在此便谢过各位掌门相救别岑谷的恩情!各位前辈远道而来,此时定然乏累难当。晚辈已在京观镇内最大的酒楼设宴款待,待各位前辈休养生息再商讨良策。”
众人皆知宝刀所处,哪里还有心情开怀唱饮?
听闻萧逸轩所言,谭明杰略显忧心开口:“救人要紧,我们这就启程,免得铸成大错!”
“也好!上魔殿手段狠毒,还请各位掌门保重!”
见萧逸轩躬身行礼,众人各自抱拳离开…
“欲织双鸳鸯,终日才成匹。寄君作香囊,长得系肘腋。小姐,大将军这是对你私心暗许,情定梅城啦!”
见自家小姐走上马车,飞荷别有深意的出声,视线随之落在沐云浅手中,那用五色丝线绣制出的鸳鸯戏水的图案上,喜笑颜开的样子更显俏皮。
惹得沐云浅双颊顿现绯红,娇嗔的瞪了飞荷一眼,点了点她的额头随即出声:“让你上山釆药你怕蚊虫,让你看医书你便犯困,让你练功吧你又说你不是这块料,却专挑那些情啊爱啊的诗词来看,也不嫌害臊。我看是你盼嫁了吧?”
飞荷被沐云浅说得面色红润,深知说不过自家小姐,连忙坐到依云身边求救:“依云姑姑,您看小姐就会欺负我!也不知是谁,十里相送,从梅城送到江丑涧,又到录阔峰,如今都快进牧艺村了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再送就要送回别岑谷了。依云姑姑,您说小姐才出谷历练便带回了新姑爷,谷主该作何反应?”
“你还说!”
沐云浅被飞荷说得羞涩难堪,白里透红的小脸,娇艳欲滴,作势便要朝着飞荷扑去。
却被飞荷轻巧躲过,不等沐云浅再次扑来,连忙指向窗外:“小姐,马车快要转弯了,再不看可就看不到你的大将军了哦!”
分别在即,心中难免不舍。
即便被飞荷取笑,闻言沐云浅也当真停下了脚步,瞪了飞荷一眼,才坐回窗前挑起车帘,触及到不远处那抹挺拔俊逸的墨色身影,情不自禁竟红了眼眶。
马车渐行渐远,直至那抹墨色身影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沐云浅才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