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吾县,集市。
典韦站在一户院落的门口,手持两把短戟。
“那恶少,滚出来!若再不出来,某便进去擒拿你。”
那户人家房门
“呸,典韦,你仗着自己两把力气,就敢装正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官兵正在往这里来,您若给爷爷我磕三个响头,我便让我叔叔只关你一年,放你一马。”
典韦看了看正往这里赶的官兵,又看了看被堵的死死的大门,随后双脚发力,‘轰’的一声,一脚直接踢开了大门。
堵着大门的几个奴仆和在门口叫嚣的少爷直接被破碎的房门轰出去好几米远。
典韦刚想大步踏进这户人家,就看到一杆方天画戟挡在了身前。
“典韦兄弟,你若踏入他家杀他,这就是触犯大汉的律法,是要被通缉的。”
大汉的律法以孝义为标准,不过在东汉末年,如果权势滔天,犯下一点恶行,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曹操,袁绍等人,哪个没点恶行。
两人年少时,还抢过亲。
“原来你也是恶人,嘚,吃我一戟。”
锵~
一股巨力从方天画戟上传来,吕布一喜,回手一拉方天画戟,随后连戳带扎,有劈有砸。
典韦拿着短戟接连与吕布的方天画戟硬碰硬,本来他是不在意的。
毕竟在陈留这一片地方,典韦还没遇到过对手,以至于时常被围殴,这才选择双戟。
可接连几下与吕布硬碰硬,典韦的神情开始严肃起来。
方天画戟是真正的长重兵器,而典韦所用的一对短戟,虽然也很重,但比不过吕布的方天画戟,更不够长。
因此,几下硬碰硬,典韦吃了点暗亏。
典韦使用双戟夹住方天画戟,随后一个健步,逼近吕布,试图跟吕布短距离交战。
“今天先这样吧!官兵已经到了!”
吕布一脚踢开典韦,笑着说道。
乌泱泱一群官兵围住了吕布和典韦,领头的是己吾县的县尉。
“吕将军?”
吕布的几万兵马驻扎在己吾县附近,这县的官员自然无比关注,毕竟兵过如梳可不是一个玩笑话。
吕布没理会这人,而是大步踏了进去这户人家的家门,把这个所谓的恶少纠了出来。
“典韦兄弟,此人交给你了。”
县尉突然上前道:“吕将军,这是小侄儿,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能否给老夫一个面子,放他一马……”
“给你什么面子,你有什么面子?搜刮民脂民膏的面子?我没砍了你,你就偷着笑吧!”
“再废话,我就圆你们叔侄情谊,送你们一起下去。”
典韦一戟砸死了这恶少,拿起了早就收拾好的行囊。
“你这官,倒是合我的心意,我交你这个朋友,但我不连累你。我典韦,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我杀的,跟这位将军没什么关系,愿意通缉我就通缉我吧。”
说完,典韦就要走,黄忠直接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你这汉子也合我的心意,走,随我去军营喝酒。”
典韦使出三成力气,可还是被黄忠裹挟着走,这下典韦惊了,难道外面的高手都这么牛。
较量的心思上来,典韦直接双脚扎起来马步,可黄忠的力量多么惊人,毕竟弓箭手的臂力从不让人失望。
两人一较量,高下立判,典韦的双脚被拉着,在地上犁出两道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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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营之中,营账内,三个男人开始拼起了酒量。
酒过三巡,又比试了一番,三人就成了好哥们。
你敬佩我的义气,我敬仰你的高尚。
“典韦兄弟,你来我们军中做事吧!”
“我这人性子直,不懂那些繁文缛节,剩的给两位兄弟添麻烦。”
陈留在洛阳附近,文风强盛,世家繁多。
像典韦这种不懂礼,出身卑微的人,那些文人根本看不上,也不会重用,顶多给了边边角角的小吏,还要经常以‘打磨’名义打压一番。
偏偏典韦是个直性子,嘴皮子功夫还弱,且不懂得服软。
以至于周围的人都觉得典韦是个麻烦人,虽然觉得他有义气。
“那更要跟我们共事了,出身寒微不是耻辱,我和黄忠也是出身贫寒。”
“而现在我们已经取得了一点微末功绩,已经官至郡守和郡尉。”
“典韦兄弟一身勇武,不用来建功立业,妻妾成群,难道想着归隐山林?”
半推半就之间,吕布直接给了典韦一个百夫长。
倒不是吕布不能给更高的官职,但凡事都要有规章制度,而典韦寸功未立……典韦本身也拒绝了吕布给他的高官职。
“报!将军,有您的信!”
一个传令兵把信件递了过来。
“哈哈,稚叔来信了!”
张扬,字稚叔,他是在去年被召入汉灵帝组建的西园八校尉。
西园八校尉之二,分别是曹操和袁绍,由此可见,这个组织的含金量。
吕布在来之前,就给张扬通过几次信,为的就是提前掌握洛阳的情况。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如果不了解洛阳的形式,很有可能一头扎进了漩涡之中。毕竟吕布此次并不是去打架的,而是去求官的。
如果可以的话,再从大汉宝库中取几件宝贝,再拐几个寒门士子。
“典韦,黄忠,一起来看看这封信。”
三人凑一块,拆开信封,看起信来。
可刚看第一眼,三人就懵了。
‘陛下驾崩,大将军何进已被宦官处死。’
“新任陛下为刘辩,中常侍等宦官带领五千兵马,挟持新皇已至北邙山。’
‘董卓带兵包围北邙山多日。’
时局变化太快,吕布也有点懵了。
虽然他知道此番董卓进京,必然会伴随着时局天翻地覆,但这也太快了。
“早知道该把贾诩带过来的。”
可惜吕布身边的谋士只有这么一个,贾诩在并州处理种种问题,就没办法跟吕布来洛阳。
攘外必先安内,吕布便没有让贾诩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