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其中隐去了他邀王山肉搏的那段戏码。
曹鼐率先拍案而起:
“什么?还有这等事?简直骇人听闻。”
杨士奇则一双老目中,精光熠熠。
尤其听到吴煜口中说出徐良的名字,和他那位相貌平平,但还算机灵的不知名总旗。
他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于康一直说的,等进了锦衣卫,短则三五日,长则半月之内,定有消息。
只是他没想到,真的有惊天大案被他扯了出来。
心中不由暗忖:「这小子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不过此时,他却来不及多想这些,忙问吴煜:
“瓦剌使团可还在居处?”
见三人目光齐齐投向他,吴煜满脸得意:
“徐良小子,还是太年轻。事情一出,我就让巡城兵马司的人将所有城门都戒严了。果然,有人想逃,被兵马司当场堵在城门口。人现在还在巡御司衙门押着,我让他们把人看紧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把人交出去。”
“慎行兄做的好,既然人赃并获,这下看他们还怎么说?”马愉也不吝溢美之词,夸赞道。
由于徐良领着禁卫做善后,后面具体情况,吴煜也不大清楚。
但也不妨碍他将此消息禀报内阁。
加之还有想要逃离京师的,瓦剌使团的人被擒获,届时稍加审讯,肯定能撬出一些口供来。
吴煜,曹鼐,马愉三人,正自兴奋,却看见杨士奇脸色并不好看。
果然,杨士奇接下来一番话后,几人兴致低了下来。
“诸位难道不想想,想要做成此事,要有多少衙门中人配合?又有多少官员牵涉其中?而且,这么大的事,能做的悄无声息,东厂、锦衣卫这样,在京城满布眼线的衙门,都不曾有任何察觉,背后又是什么人只手遮天?”
吴煜嘟囔一句:“还能是谁,也就只有那位,才能让他那些孝子贤孙俯首听命吧!”
曹鼐急道:“阁老,此案之后的侦办之权,千万不能落在锦衣卫和东厂手中,咱们得赶紧上疏,让三法司介入此案。”
马愉面色悲苦: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圈禁工匠的事,顺天府递上的折子,陛下到现在还没有批示。现在又闹出更大的事。京师各衙门,简直烂到根子上了,我等身为内阁辅臣,又有何颜面忝居此位?”
几人徒自不忿。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陛下有旨,内阁几位老大人,还不出来迎接?”
杨士奇脸色一变,忙对吴煜吩咐道:“慎行先在此处等候,我和万钟、性和下去接旨。”
说完也不等吴煜回应,领着曹鼐、马愉,匆匆下了楼。
来到楼下厅堂。
范弘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三人,也不废话。
“陛下有旨。”
三人连忙躬身去迎。
“着内阁知晓:朔望朝会,凡五府六部,大理寺,督察院,通政司堂官及主事官员,各科道言官,需悉数参加,不得因事告假。”
等念完旨意,范弘脸上换了一副表情,满脸堆笑。
“陛下御门听政,说要议一议于侍郎的事,以及顺天府所奏之事,老大人还要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七嘴八舌,吵的不可开交。”
杨士奇双手接过圣旨,又将范弘拉到一边。
“范公公,陛下只问这两件事?没有其他?”
杨士奇目光灼灼,范弘却故作不知。
“阁老,陛下就只交代了这些,其他不曾交代,咱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