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生一时惊怔住了,她只知道药城余家,其它一概不知,现该如何回答苏珩?
她不想让苏珩知道她的身份,因苏珩与余家关系匪浅,更因她不知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
难道该如实告知,她是余家庶出的小姐,从小被余家仍在药阁,当药人养大,然后被送与死人结冥婚?
苏珩见她神情复杂,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根本就不想告诉他,不欲为难道:“倘若不便告知,就当我没问!”
苏珩心想:即便你说了,也不一定就是实话,所以说与不说,无关紧要。
“对了,我们为何要等天亮再出谷?”余晚生好奇地询问。
“万壑谷处于阴阳交界地,阴气极重,且有结界作屏障,尤其夜晚更强大,倘若夜间出谷,需耗损加倍的术法和元气,不是明智之举,故待白日阳气充足再出谷。”苏珩耐心地解释道。
其实四大家族道法高深之人,大可随意进出万壑谷,只不过为防万一,选择白日妥当。
“原来如此!”余晚生终于安心,倚靠着大树假寐。
不知是否苏珩设立了屏障的缘故,还是此处安全地带,余晚生一觉安稳睡到天明。
“醒了?”苏珩静坐在余晚生身旁,清浅一笑,微晃了余晚生的眼。
“怎么?睡一觉就不记得我了?”苏珩凝望着余晚生茫然的神情,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情绪。
余晚生反应过来,询问:“苏公子……我们,是否要出谷了?”
“嗯!”苏珩起身,拂了拂袍摆,长身玉立,英姿勃发。
余晚生从地上爬起,也学着他的动作拂了拂身上又脏又破的衣裙。
衣裙虽然脏破,但余晚生并未觉得违和,毕竟她从小便习惯了“邋遢”和“狼狈”。
晨曦透过云雾倾洒而下,似在她周身镀了一层柔和的微光,比昨夜初见,多了几分婉约的美丽,尽管残衣加身,却掩不住她自身的风华。
苏珩不由地一愣,原来一个人白天与黑夜的气韵会不同?
“苏公子?”余晚生纤瘦的玉手在苏珩眼前晃了晃,不明所以。
“唔……我们走吧!”苏珩的局促,余晚生不懂。
苏珩墨眉紧蹙:她似乎并不排斥与自己出谷?由此该确定,她当是人类。
苏珩不知从哪变出一个过路阴阳盘,捏指念决,过路阴阳盘飞升而起,释放出千万道光芒,余晚生来不及细看,只觉腰身一紧,眼前忽黑茫茫一片。
再睁眸,二人已在山脉的交叉路口。
余晚生惊愕地看向苏珩,“我们已经出了万壑谷。”苏珩平静地解释,心中却泛起一千涟漪。
因为苏珩确定,她是一个凡人。
余晚生瞪大美眸环视一圈,山峦叠嶂,路径交错,好像没有半点万壑谷的感觉。
苏珩捻指放置唇边,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一匹通体纯黑的骏马从山林奔腾而来,曦光下的黑马,黝黑发亮,一看便知不凡。
“这是?”余晚生很是惊奇。
“我的坐骑,我们先去附近的镇上?”苏珩询问余晚生,实则心中已规划好行程。
“哦……好!”余晚生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自然听苏珩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