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蹒跚着往公园路口去,没走几步,他猛地跪了下去,吐出几口清液,眼睛迅速下起大雨,坠着他久久直不起身来。
就在刚刚,他在副驾驶位看到了一盒完完整整日期新鲜的抑制剂。
烧心烧肺的疼从里到外,强烈的情绪波动让他止不住眼泪,眼泪从他鼻腔里跑,从他嗓子里跑,刺激得不停咳嗽干呕。
他颤抖着转头去看正在昏睡的霍如临,他能看到什么?他又想看到什么?
他们已经结婚了,这样的事迟早要发生不是吗?
但是现在,他一秒钟也不想再跟霍如临待在一起了。
许青木从地上爬起来,冷静了几秒后戴上面具,拿出手机打电话让耿山送抑制剂和干净的衣服到金银国际。
他拿到东西就让耿山快点回家,说自己想一个人静静,耿山有些迟疑,但还是在许青木的催促下开车离开,许青木这才又打了一辆车往只有几百米的医院去。
换掉衣服,好不容易走进大厅,几秒后许青木就双眼一黑,在天旋地转间昏倒在地。
意识模糊时,医生问他叫什么,许青木想霍如临醒来肯定会四处找他,他现在必须失踪一段时间了,于是慢慢回答:“许……许青木。”说完他便彻底昏了过去。
而此时霍如临却猛地从车里惊醒,一双手搂了一团空气,他才反应过来姚玉安已经不在车里了。
车窗被人敲得砰砰响,霍如临放下车窗,黎望川眼疾手快地抓住霍如临,刚要问他为什么宁愿在车里睡觉也不愿意回去跟他们狂欢。
黎望川看见霍如临就明白了,笑嘻嘻趴在车边说:“我说怎么忘了哥几个,原来是抱得美人归了。”
“临哥果然会玩……”姜文敛忍不住鼓起掌来。
霍如临没空搭理他们,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姚玉安回家了吗?”
“没有。”
“那回姚家了?”
霍如临无意一瞥,驾驶位处全是四散的抑制剂,他顿时喉咙一紧,没等那边回话,先挂了电话。
车外那两人还在叽叽喳喳调侃他,他不胜其烦,冷声道:“够了别再说了。”
两人噤了声,这才发现车里只有霍如临。
“不是,都这样了,姚玉安还能动弹?霍如临,不会是你不……”
行字还没说出口,霍如临脖颈上那鲜血淋漓的抓痕立马就让黎望川识趣闭嘴,“要不要我派人帮你找找?”
霍如临嗯了一声,穿上西装外套下车,打算开车在这四周先找找看。
姜文敛无意间看到了霍如临衣领上的胸针,他把手里的蛋糕往霍如临车里一扔,眨了眨眼睛凑近了看,皱眉道:“临哥,你这胸针看起来不对劲,你取下来给我看看。”
霍如临低头看了一眼,没动,只说:“是他送我的,你就这么看。”
姜文敛只好扯着霍如临的衣领看,翻来覆去把细节看了个遍,他很不爽地说:“这姚玉安什么意思?拿个假冒伪劣的东西来膈应谁呢?这东西百分之百的假货,他姚家再怎么陷入经济危机,也不至于连买胸针的钱也拿不出来,再说这胸针正品也就三十几万,临哥你的饰品哪样不是五十万以上,这姚玉安真是……”
看霍如临脸色发青,黎望川拽了姜文敛一把,示意他别说了,他笑了几声说:“姚玉安可能跟霍如临一样,平时不太在意这些东西,都是家里人帮忙置办,自己买难免会被骗,好多高仿货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得看人气质,姚玉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哪个不长眼的会得罪少爷?那可是姚玉安!各个圈子都知道的漂亮美人!除非姚玉安不是姚玉安……”
“你说什么?”霍如临拽下胸针,紧紧捏着手里,严肃地盯着姜文敛问。
黎望川拍了一把姜文敛的后脑勺,打着哈哈说:“姜文敛乱说的!他胡言乱语呢。”
“最后一句你再说一遍。”霍如临脑海里又浮现出一张模糊陌生却让他心痒难耐的脸,一些让他疑惑的事情似乎有了眉目,他走近一步,有些急切,“姜文敛,刚刚最后一句你再说一遍。”
“除非姚玉安不是姚玉安……”
“我知道了。”
霍如临拍了拍姜文敛的肩,坐进驾驶位跟他们告别,“谢谢你们的生日蛋糕,前几天你们送来的礼物我都有收到,好好收着呢。等我办完事,就请你们去玩,想玩什么都可以,我全包。走了。”
他说完就扬长而去,只留黎望川和姜文敛两人面面相觑,他们的好兄弟结婚后,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也许这就是单身和结婚的区别吧。
“你以后结了婚也会跟临哥一样变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吗?”姜文敛问。
“应该不会……这世上只有一个姚玉安,能把男人迷成这样,也只有姚玉安有本事做到。”黎望川又敲了姜文敛的脑袋一下,“你以后说姚玉安可别一副看不上的样子,霍如临会生气的,姚玉安这次八成是被骗了,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干这种糊弄的事。”
“哦,我知道了。”
姜文敛悻悻回答。
“也不知道这姚玉安究竟去哪了,这人每次做事都挺出人意料,完全不按常规操作,好神奇的人……不过他究竟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