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讨论了三四天,杀人犯的热点就过去了。
张家寨的情报站又开始八卦其他事件,反正鸡毛蒜皮的事情多了,老太太们有的是话题可聊。
张玉斧平时也没时间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反正都是些婆媳之间的狗屁倒灶的事情。
二月底到了桃园那边上肥的时间,就更没时间掺和了。
“爸爸,你真臭。”
“能不臭吗?掏一天大粪了。”
“去洗澡去,也不知道换身衣服再去,刚做好没俩月的衣服,弄得臭烘烘的。”
“那不是有洗衣机嘛,扔里边搅和搅和就行了。”
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张玉斧抱着闺女坐在院子里陪儿子下五子棋。
别说,小家伙还真是这块料,才四岁的小孩,已经下遍张家寨及周边部分村庄无敌手了,上次跟人家下棋还赢了一大包洋火。
拿着洋火高高兴兴的回家等着父母夸,可等来的是老妈的一顿竹笋炒肉,小屁孩四岁就敢赌博,打一顿都是轻的。
“爸爸,六颗连一起不算赢哦。”
“怎么不算赢了?”
“咱们下的是五子棋啊,要五个连在一起才算赢。”
“谁教你的?六颗可比五颗多,我赢了。”
“姑父,玩着呢?”
张玉斧抬头一看,三个大小伙子来家了,打头的就是大舅哥家的老大,后面跟着二舅哥家的两个。
“呦,小军来啦,快进来,冬青,喊你妈妈去。”
张玉斧起身把三个侄子领到堂屋,张冬青则去饲料厂喊张桂兰回家。
等到张桂兰做好了饭,吃饭的时候张玉斧才知道,张军辍学了,这段时间一直在自己二叔家玩,几个人玩腻了,就想过来找小姑父领着一起玩,毕竟几个姑父里面就张玉斧年龄最小,小姑还是最疼他们的。
这么一说张玉斧就懂了,几个小王八蛋这是不好好上学,成街溜子了,得好好教育教育才行。
吃过了饭,张玉斧安排他们仨在边上的小卧室住下,第二天一早七点多,就喊他们仨起床,把几个侄子带到桃园干活。
桃园里,桃花已经悄然绽放,粉色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这春日的劳动增添一份生机。
“今天我们去除草,快点儿,别磨蹭。”张玉斧一边说,一边把工具递给张军。张军虽然辍学,但在家待久了,早已对干活的生活有了些许了解。
“姑父,钓鱼去吧!”
“先干活,一人一把锄头,上午先在桃园除草,下午看看情况再说。”
“张军你负责这边,剩下的交给张朋和张兵。”张玉斧说着,便开始忙碌起来。
张军虽然有些笨手笨脚,但很快适应了节奏,俩小的就不行了,从小就在县里,没吃过苦,干一会儿就干不动了。
“小军,干得不错啊!你有没有兴趣来我县里的饲料门市部上班?”张玉斧突然问道。
张军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丝犹豫:“我……我能去吗?”
“当然可以,你现在有时间,正好可以学点东西。”张玉斧鼓励道,“在门市部上班,既能学到东西,又能赚点零花钱,何乐而不为呢?”
张军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似乎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新的期待。
他点点头,脸上挂着一抹兴奋的笑容:“我愿意去!我一定会努力的!”
“那就这样定了,明天我带你去看看。”
经过一整天的劳作,把三小只累的够呛,张朋和张兵手上都起水泡了。
晚餐时,大家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张玉斧看着一张张笑脸,心里感到无比幸福。
饭后,张玉斧把张军叫到一旁,认真地对他说:“张军,明天你去我门市部上班,记得好好干,跟着你三姑好好学,学会做事的道理,等你三姑去市里了,就需要你独当一面了。”
张军认真地点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我会努力的,姑父,我不会让您失望!”
等到张玉斧出去遛弯消食,张朋和张兵就忍不住了,跑去找小姑,让小姑给家里打电话,想家了。
张桂兰能不知道自己这俩侄子的想法?一个电话打到了二哥那里,说这俩小子干活贼卖力气,听的二哥直呼张玉斧教得好,这俩小子在家里都是饭来张口的,没想到还能干活。
沟通了几句,二哥就决定让这俩小子在乡下多待几天,既然不喜欢上学,那就去乡下种地去,不惯着。
听到小姑说老爸不让回家,让在这里种地,俩小子差点没哭出来,晚饭的红烧肉都不香了。
第二天,张玉斧带着三个小子来到了县里的饲料门市部,小孩子吓一下就行了,不能真在乡下种地去,还要送到学校好好读书。
张玉斧先把张朋和张兵送回家,然后带着张军走进饲料门市部。
门市部里,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饲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谷物香味。
“三姐~”
一嗓子下去,正在整理账目的张桂丽差点没被张玉斧吓得坐地上。
“喊这么大声干啥,呦,小军来了啊,你自己来的吗?你妈没来吗?”
“三姑,我自己来的,我不上了,小姑父就让我来店里帮忙呢。”
“好好地咋不上了?咋说也要把高中读完啊。”
“三姑,真学不进去,现在上课就困。”
“你这孩子,诶,来店里也行,正好我过段时间就要去市里了,这边也缺个人。”
“我就是这意思,三姐,这段时间你带带小军,让他认识认识人。”
“中,没事了吧?没事你就在这看着,我去买菜去。”
“别买了,三姐,家里桃园还一堆事情呢,我就不在这吃了,小军就留下了,明天我让大嫂子把他的行李送来。”
说完拍了拍大侄子的肩膀,“好好学啊!”
张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对未来的憧憬愈发清晰:“姑父,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张玉斧回到家,刚把车子停好,还没走进桃园,便听见儿子的哭声。
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快步走进桃园,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儿子正坐在李教授的怀里,满脸泪水,李教授则一脸无奈地抚摸着他的背,试图安慰他。
“冬青,怎么了?”
“爸爸,我……我不是故意的……”张冬青抽泣着,声音颤抖,满脸的委屈。
“你先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这小家伙刚才和电视一起,拿个网兜子在鱼塘里捞了两条鱼,在路边烤鱼呢,结果被桂兰抓个正着……”李教授说着,张冬青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捞鱼?掉进去怎么办?”
“我们只想捞两条鱼回来,烤着吃,没想到……没想到被妈妈看到,她说我不听话,还揍了我……”张冬青说到这里,眼泪又流了下来。
“揍你都是轻的,下次让我抓到给你吊起来打,知道错没有?”
“妈妈都不打电视。”
“...电视是你干爹的儿子,回去你干娘会揍他的。”
“哦,那我要去看,刚我挨揍他还笑。”
“......”
等小家伙擦了眼泪,小跑着去张玉桥家看好兄弟挨揍,李教授开始给张玉斧讲育儿心得。
“孩子们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是值得鼓励的,但有些事情确实需要好好引导。捞鱼本身不是坏事,但在没有大人的陪伴下去做,确实不太安全。”
“我知道了,我晚上和他好好谈谈的。”
四岁的张冬青其实已经明白了很多道理,平时除了调皮一点,也不会犯大错,但张桂兰对儿子的管教却十分的严格,老是怕孩子出去被人说没家教。
不过过了这个麦季,小冬青就该上幼儿园了,到时候在学校有老师管着,张玉斧也能放心不少,比整天在村里逗狗撵鸡的强。
张玉斧和李教授聊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事情,就叫上儿子回家。
“冬青,快回来!”张玉斧朝着正在张玉桥家里嬉闹的儿子喊道。
“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自己去捞鱼了。”张冬青认真地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乖巧。
“这就对了。”张玉斧摸了摸儿子的头,把儿子抱上,走进家门。
就在这时,张桂兰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出锅的葱花饼。“冬青,过来,吃点东西,别光顾着玩。”
“妈妈,我刚刚和爸爸说了,我以后不再捞鱼了!”
“嗯,知道错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