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餐车是有车厢的,只是两人放心不下行李,于是只能在卧铺车厢里头吃。
“诶,刚刚我看见刘轩了。他爹居然真的把他赶出家门了,居然买的一张无座的票。”
秦欢一边吃饭,一边小声跟林佳程八卦。
“是吗?他爹倒是狠心,我还以为只是做戏给我看呢!”
“话说你找刘长安说了啥?他怎么肯把刘轩赶出来的?”秦欢好奇极了,这刘轩可是刘长安唯一的儿子,捧在手心里宠,秦欢没想到刘长安这次居然真的下狠心把刘轩赶出来了,肯定是林佳程说了什么,或者是抓到了刘长安的把柄。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抓到了刘长安的把柄。他以前靠着肮脏手段搜刮的钱财就藏在他老家房子里,刚哥找人盯梢发现的。”
“那也不至于让他放弃刘轩吧?”秦欢皱眉问道,其实那些钱财都是历史遗留问题,就算是曝出来,他也有借口,只要狠心上交了,应该不会威胁到他的工作和生活。
秦欢可不相信刘长安会为了保护财产,为了林佳程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把刘轩赶出家门。
“不止呢!刚哥盯梢的时候发现他下乡的时候见了一个年轻姑娘,那姑娘还大着肚子!应该是刘轩没考上高中那会儿怀上的。”
秦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这实在是太离谱了吧?
刘长安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居然会偷偷有了私生子?他再怎么也是造纸厂的会计,就半点不在意自己的前程?
而且那小三还就安置在自己老家村里?秦家村隔壁?
这下子秦欢可知道刘长安为啥会把刘轩赶出来了。
这是大号练废了就练个小号啊!
现在计生也抓的严,更是严打时期,要是有人抓到了他乱搞男女关系的把柄,的确能把他身上的职务都撸干净,难怪刘长安这么慌张,直接就把刘轩放弃了。
“这人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以为他再怎么也是个慈父呢,原来连那点儿可怜的德行都是假装的。”林佳程一边吃饭一边吐槽。
秦欢艰难地吸收这庞大的信息量,“那你和刚哥为啥不直接把他举报了?”
“刚哥也没把握那女人真是刘长安养的,还得等那孩子生下来才有证据。而且刘长安他狐朋狗友交的多,三教九流都认识,保不准真的能脱罪。等那孩子生下来,直接把事情透露给刘长安他媳妇儿,到时候有他闹腾的。”
秦欢愣愣地点头,这信息量还真大,她都有些消化不良。
……
两天多的旅途结束的时候,秦欢感觉自己已经去了半条命。
车厢空气不太流通,又是最炎热的夏季,想也知道里头是个什么味儿。
而且这个年代的火车车厢很乱,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他们车厢的人甚至还遇见过几个扒手。
卧铺的票不好买,能买到卧铺的,要么是有门路,要么是有钱,里头躺着的人自然比外面挤着的人有赚头,于是扒手自然更愿意光临。
不过扒手们也有脑子,不会直接进车厢里头偷,就算是要进车厢,那也是等夜深人静了才会去踩点。
更多的扒手选择跟踪卧铺的人,等他们上厕所或者买盒饭的时候瞧瞧靠近,用小刀划破裤兜,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拿到钱。
他们车厢里那位夫妻遇见的就是第二种,那男人中午就买饭出去过一趟,等到了下午去买饭的时候一掏裤兜才晓得自己的钱被偷了,裤兜已经被划破了,划破的地方十分平整,一看就是专业扒手干的。
无论那对夫妻如何哭天喊地,这钱都找不回来了,过去了这么久,指不定扒手都已经趁着火车停靠的时候下车了呢!
这下子,大伙儿都警惕了起来,悄悄摸摸检查起自己的行李有没有被动过,秦欢也吓了一跳,她这次揣在身上的钱可不少呢!还好,她的钱是贴身放的,并没有被偷。
发生了这事,林佳程现在更是有点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他是跑运输的,警惕性很强,常年都是睁着一只眼睛睡的,就怕有油耗子来偷油。
不过还好,或许是扒手也知道已经打草惊蛇了,后面几天都风平浪静,再也没遇见这样的事情。
秦欢这下子对这个年代的危机四伏有了体会,难怪以前敢南下经商的人不多,生活中真的处处都是坑,要是不警惕一些,说不定回家的路费都会被偷喽。
下了车,林佳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避开了好多形迹可疑的人,艰难地扛着两袋子行李带着秦欢出了站。
一出站,秦欢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广市哪能看出以后高楼林立,富丽堂皇的样子呢?短短二三十年,这座城市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年代,果真是风云际会,充满机遇的年代,抓住风口,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