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帝启,礼部员外郎陆门云啸参上,今,使团行至靳川境内,初略天门大山之巍峨,又经五曲长河之壮阔,心不能自已,衷叹我大夏国土之壮美秀丽!臣心生庆幸,庆大夏得一千古明君,幸得以生便籍入大夏!”
开信就是一番慷慨激昂的一顿奉承,只不过这说是奏本,如今看上去却更像是一封手书,这陆云啸……应该就是陆家的大公子了,太子刘彦靖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往下看。
“今以书信奏与陛下,皆因小臣今日所遇一事不明,还望奏与陛下定夺,靳川沭阳县,县令侯文钊授予下官银钱五百有余,遂将木箱三十余口加于使团车辆,下官不知何物,本欲拒收,但碍于皇子之威无奈接纳,后经查实,箱中之物乃罂粟毒草,外加少许精炼兵器,小臣惶恐,不知该当如何,以上乃为小臣之忧,还望陛下予以指示,让小臣早日得以心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罂粟草?!兵器?!”
太子看完以后满脑子的问号,不解之下抬眼看去,谁知不看还好,这一抬头却刚好迎上了那双鹰隼般的目光,登时吓得他打了个激灵。
“父……父皇,此事儿臣完全不知,这罂粟和兵器也无从说起,况且那沭阳县令侯什么的儿臣也从不认识,儿臣实是冤枉啊!”
闻言,夏帝微微皱眉,随即将眼神投向跪在太子身侧的二皇子。
“康儿,你来说说吧?!还有,顺便讲讲廖御史一事。”
话音落下,二皇子刘彦康顿时拜倒在地,全身上下忍不住的颤抖着,迟迟没有开口。
“哼!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等待片刻之后见他仍未开口,皇帝冷笑一声。
“儿臣……儿臣不知……”
“不知?哼!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既然不知那就好好想想,想想你到底忘了什么!”
说罢,夏帝一甩衣袖离开了御书房,临走前将太子一并带了出去,独留下二皇子自一人惶恐不安地跪在原地。
走在廊道之间,皇帝在前龙行虎步,紧随其后的太子脸上写满了紧张与不安,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明日便是春猎了,靖儿准备的如何?朕记得上次春猎你可是败在了川儿手里,此次可有信心一雪前耻?”
皇帝开口问道,语气不再似刚才那般冰冷威严,相反还带着些许的期许之意。
“呃……儿臣……儿臣恐不及三弟,父皇知晓,川儿向来颇喜舞刀弄棒,平日里又时常混入军伍之中,所以此次春猎儿臣并无取胜之信心。”
太子难掩颓丧之色,想来他今年也已经二十出头,放在前朝时期都已是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可如今看上去却还是一副娃娃模样,一念至此,夏帝不由得一声叹息。
“也罢,毕竟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川儿确实尤为杰出了!对了,你随我去见陆相,你不是素来对云苓那丫头情有独钟嘛,此次朕先帮你探探口风。”
皇宫暖阁之中,陆衍升独自坐在榻沿吃着各类瓜果,一边与守在一旁的赵公公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篇,仿佛此地像是自家书房一般,丝毫不见半点生分。
“好家伙,陆卿,你都快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吧?我是不是再来晚些你都要睡到朕的榻上了?!哈哈!吃过没有?”
皇帝大手一挥,宫女们纷纷退下,陆衍升见状立马起身对着皇帝和太子分别见礼,待到皇帝坐定,他这才坐了回去。
“有事一会再说,你我君臣边吃边谈,赵公公,你去吩咐膳房准备晚膳吧,今晚就在暖阁用膳。”
陆衍升也没拒绝,反正在这儿吃的也不是一顿两顿了,只是心中之事让他有些不吐不快,所以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呃……老臣谢过陛下圣恩,不知陛下今日唤太子前来可是有事?”
夏帝闻言哈哈一笑,对着他就是一顿挤眉弄眼的,毫无半点帝王风范。
“陆卿,陆爱卿啊!朕闻你府上小女尚未出阁,不知可否许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