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用心剑成功唤醒了柳元,这次虽然不是用横刀,但是陆余生还是灌输一丝心剑的剑意过去。
不求能够重新当日直接用剑意拉柳元那样进入意识空间,只求让济象和尚心境平和一下。
而且,只需要一下就够了。
像对方这样的高手,修行修心都不落下的高僧,有时候只需要一点点助攻,他就可以凭自己的力量挣脱外界药物的侵蚀。
更何况打到现在,那解药也该起效了吧。
没过一会儿,被心剑剑意影响的济象大师表情陷入一丝迷茫,随后那怒目金刚的法相也渐渐化作点点辉光散去。
一同消失的自然还有那房子大小的巨大佛掌。
柳元见济象大师收力,便也收回了法身,重新化为人形。
只是这重新化成的人型有些不自然。
或许是消耗过多的缘故,柳元的身上布满了黑色的鳞片,连衣服也没能变化出来。
“你做了什么?”
柳元问道。
陆余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用疲累的语气说道:
“用心剑压制了他的心境,我看他思路越来越清晰了,便猜想他可能是没有记起来以前的事,就用心剑帮他回想一下。”
“其实最开始,因为解药的缘故,济象大师就已经怀疑过他徒弟了,只是当时他的神智还不算清楚。外加上解药药效还未发挥,就下意识忽略了咱们的话。”
“只取信他那个喝酒吃肉的徒弟,他一直说要把咱们扭送官府,说明这大师其实还是一个挺遵守规矩的人。现在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让他重新冷静一下了。”
情况果然如陆余生所料那样,记忆爆发,济象大师似乎是一下子想起来了什么,眼神清澈了许多。
见此情景,陆余生顿时高声喊道:
“大师,你是否清醒?”
济象大师沉默不语,而陆余生此时又说道:
“大师先别急着打,你好好想想,你说过你在闭关,你可有想起你闭关时你那徒弟给你送的是什么药?”
说着,陆余生就把手里的药丸给掷了过去。
那正是先前,王杰从济象和尚那里带出来的让人变成傻子的药丸。
济象和尚接过药丸,而一直躲在庵里的智真和尚见势不妙,急忙出来说道:
“师傅,莫要听他们的,他们是想陷害弟子。”
“是不是陷害,济象大师一闻便知。”
陆余生看着慌张的智真,嘲讽的笑道:
“是不是我们陷害的,大师自己有鼻子,闻得出来。你以为给你师傅吃这种让人变成傻子的药丸,就万无一失了?”
“可笑,人是会遗忘一些东西,但吃了这么年的药丸,就算是傻子,也要有点印象吧!”
陆余生斩钉截铁的说道。
方才智真和尚神智不清,还处于暴怒状态。
陆余生不敢这么赌,现在拖了这么久,解药已经起效了,陆余生便使出了这个杀手锏。
心剑勾动回忆,哪怕济象大师这些年里神志不清,但对于生活了这么久的洞窟,总会留下印象和回忆。
这些回忆就潜藏在记忆的深处。
现在,心剑将其全部挖掘出来,济象和尚也不傻,他成天吃的药丸,有这么浓重的曼陀罗花和其他致幻致傻的草药味,不起疑心才怪呢。
“这药丸,老衲确实有印象。”
见济象大师开口,陆余生再次说道:
“大师,你那徒弟就在这里,既然是我们之间的矛盾,那么你何不让你徒弟来和我们对峙一下。”
此话一出,智真和尚顿时着急道:
“师傅,你莫要听他的,这些药是用来治你走火入魔用的,来人快去把药拿来!”
“是,方丈!”
一个武僧应到。
“方丈?你何时成了方丈?”
济象大师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洞窟中的回忆随着心剑挖掘的效果逐渐清晰,那些日子的浑浑噩噩也一点一点涌上他的脑海。
“是,是代理了师傅,您不在,我总要主持寺里的大局吧。”
“那也轮不上你来当方丈,还有,我寺什么时候起僧众如此兴旺了?”
“这些和尚都是新来的吗?怎么一点和尚应有的仪轨都没有,普圆呢,智空呢,了难呢?他们都去哪了?为何本寺今夜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老衲怎么一个熟人都没看到?”
“他们,他们都……”
“他们都在这里呢!”
王杰和许鸿飞的声音传来,只见他们一人抱着一坛灵瓮而来。
轻轻放在未被冲击的地砖上。
“这……”
看着那些骨灰以及上面的名讳,济缘大师久久不语,随后转头问向智真和尚:
“智真,我且问你,这些骨灰是怎么回事?”
“额,他,他们都是师傅闭关的时候圆寂的,弟子只是遵照佛法烧了遗蜕而已。”
“圆寂……呵呵,你说智空和了难圆寂我还信,为何寺内所有人都圆寂了?连比你小的多的普圆也圆寂了?”
“师傅,其实是您闭关生病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我等会仔细跟你说。”
“那根本不是病,是你给济象师叔祖的药有问题!”
广信和尚此时站了出来。
济象闻言看向广信,认了半晌后,恍然大悟道:“老衲认得你,你是济修师弟的亲传弟子广信。”
“阿弥陀佛。”
广信念佛承认道。
“大师,我这里还有账本,你徒弟把寺庙经营成金身佛买卖的工坊,把人诱骗了钱财杀了后做成金身佛往外卖,一尊二十万两呢。”
“你若不信,再去那念慈庵里看看,那些带发尼姑,你考她们几道佛题,看她们答不答得上来!”
陆余生说着扬了扬从怀里掏出了的账本。
眼见证据确凿,并且越发不利于自己。
智真和尚低头沉默不语。
陆余生轻笑道:“智真贼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