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看着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抱着怀疑的态度，他敲了敲门。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响起，没有人应答。
顾易眉头皱得更紧，刚欲再敲，门后传来一阵脚步。
“吱呀”一声，木门推开，拖出长音。
一个略显瘦小的老头从门后探出脑袋，看了顾易一眼。
“都说了，让你们别来了，还是不听？”
“我这儿不赊药，快去快去。”
小老头眼睛很小，眉毛拧紧之后，更是成了一条线。
说完话，作势就要将门关上。
顾易见状也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反应过来后也是立马上前一步，用手臂挡住了门板。
小老头神色不耐，正欲再出声，顾易却是先他一步开口。
“我不是来买药的。”
“不是来买药的？”
“呵，我都说了，这儿不开善堂，想要赊药啊，到别处去，到别处去。”
小老头挥了挥手，作出驱赶姿态。
顾易心中有些奇怪。
这锦衣卫的接头处，难道尽是这般货色？
这不像是本朝第一大特务机构，倒像是真开药铺的，还是那种快要“黄”了的铺子！
心中虽有不满，但他也没立即开口，而是凝了凝神，缓缓道：
“月照寒江影。”
此言一出，那小老头表情肉眼可见的一滞，浑浊的双眼猛然抬起，射出精光。
顾易于他对视，分明从他眼里看出了诸多情绪。
震惊、茫然、疑惑、不知所措……
情绪繁复，顾易能清晰的感受到此人的震撼。
小老头呼吸变得急促，手上动作立马一变，迅速将大门打开，然后左右探头，确认外面无人之后，将顾易拉了进来。
一进药铺，他便将门关上，屋内光线瞬间昏暗许多。
他的动作有些慌忙，显然有些紧张。
良久，他深深的看着顾易，缓缓出声：“风传锦衣声。”
下一刻，他就双手抱拳，脸上神情变得郑重，“锦衣卫成都府，回春堂联络处，陆川。”
随后，他凝了凝眉，抬头道：
“敢问你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顾易从怀里掏出了早已备好的腰牌，向他递了过去。
陆川恭敬的接过腰牌，定睛细看。
只见其龙纹环饰，栩栩如生，正中丹红朱砂，赫然刻着一个“总”字。
看完这腰牌，陆川脸色瞬间又是一变，连忙单膝下跪，呈上腰牌，声音有些打颤。
“卑职不知总旗大人亲至，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锦衣卫之中，等级分明。
就是高一个等级，下属也得毕恭毕敬，不敢逾越。
更何况顾易已经是“总旗”，级别已经达到正七品，在锦衣卫之中已经是中层官员。
陆川不过是一个普通卫兵，见到“总旗”大人亲至，焉能不惊。
“你先起来吧。”
顾易接过腰牌，放进怀里，脸上神色不禁变得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