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2 / 2)

    村口立着一座石碑,沈稚宁仔细看了眼,是繁体字,看着,像是义村。

    以前看小说和电视剧的时候,会出现义庄,那里常常是停放尸体的。

    这个义村,和义庄同有一个义字……

    沈稚宁忍不住浮想联翩,倏然,她抬手抓住卫凌州的胳膊,“我们换条路走吧,小玉引错路了。”

    卫凌州低睫,仿佛在看她抓住他胳膊的手。

    随即,他抬眸,漆黑深邃的眼睛看向沈稚宁,满是疑惑:“为什么要换?”

“这里是义村……”

    卫凌州忽然想起住客栈之时,沈稚宁也是畏畏缩缩,不敢进去。

    他明白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你怕鬼啊?”

    “我……”

    沈稚宁支吾了声,又承认:“我怕!”

    卫凌州脸上的笑意愈深,“沈稚宁,你好像很不听话啊。”

    沈稚宁蹙眉,他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这和她听不听话有什么关系?

    随即,她便听卫凌州说:“我说了,这世上没有鬼,可你却怕鬼。这不是不听话是什么?”

    “因我看不透生死之事。”

    沈稚宁没有与他藏掖,直言道:“我心中害怕。”

    “你认为,人死后还以另外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上?凝视着你,即便你看不见,也摸不着。”

    沈稚宁应声:“嗯。”

    但也不全然是这样,是她避不开,说服不了的恐惧。

    卫凌州抬眸,手指扣着另一只手的关节。

    沈稚宁听见咔嚓一声,他很用力,脸上的表情却很兴奋:“沈稚宁,你不是怕鬼,你是怕死。”

    没等她思考,沈稚宁便觉自己被卫凌州用手拎起来,衣领缩在脖子上,快要勒死她。

    直到他松手,沈稚宁猛咳起来。

    她回头看向身后。

已不是她走过的雪地。

    眼前,家家户户门前都挂满了白幡,扎上纸人。路上来往之人,各个形色怪异,要么便是泪流满面。

    沈稚宁意识到是卫凌州直接将她带进义村了。

    倏然,一个白面女子冲到她脸前,“姑娘,来买什么?你想要的那些东西,我这儿应有尽有……”

    “啊!”

    沈稚宁连连后退,后背直撞上一个胸膛。

    卫凌州闷哼了声,被她撞得很是不爽。

    前是狼,后是虎。沈稚宁抬头,直看向面前的白面女人:“大婶,您这样子,您……”

    吓死人了!

    沈稚宁喉头滚了下,她想到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卫凌州,心里骂了好几句现代德语。

    “我包入殓的,不画成这样子,买家怎么知道我画的好不好,哪肯用我啊?”

    沈稚宁摆摆手,“不,我不需要这些……”

    转头,那白面女人对着沈稚宁身旁的卫凌州问:“公子,你需要吗?”

    “我们这儿还急收一具女尸,与人配冥婚,给这个数!”

    说着,白面女人伸出五个手指:“黄金五千两!”

    沈稚宁抬眸,很想问问,为什么她要与卫凌州问这个?

    她正疑惑,便见白面女人在她身上打量。

她说的女尸,该不是她吧……

    意识到白面女人的毒辣,沈稚宁抬手∶“我夫君不会这么做的,大婶,您别说了。另找旁人罢。”

    转头,沈稚宁拽住卫凌州的胳膊往前走。

    “卫凌州,你不经过我同意就带我进了义村,这事儿我不和你计较了,但是,你不能听那女人说的话!我们之间可是有赌约的,赌约还没有完成,你怎么能……”

    把我交给她。

    她很怕卫凌州为了五千两黄金杀了她,转头将她的尸体交给那个女人。

    不怪她不信他,毕竟他是原书反派,没有仁义道德之说。

    卫凌州被她拉着往前走,他跟在身后,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不经过我同意就带我进了义村,这事儿我不和你计较了,但是,你不能听那女人说的话!”

    沈稚宁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卫凌州摇头,“不是这一句。”

    沈稚宁疑惑,“什么?”

    “你跟那个女人说的话。”

    一听,沈稚宁明白了,原来他问的是这个。

    她与他解释说:“刚才,她是看你将我粗鲁地带进义村,以为我对你而言,是个俘虏,或是其他,所以她想用黄金五千两贿赂你,让你把我的尸体送给她。”

    “但是只要我说你是我夫君,她就会认为那是我们夫妻间的小打小闹,就不会再追着我们了。”

    沈稚宁觉得自己说的言之有理,而卫凌州也没有反驳。

    转瞬,卫凌州却回头。

沈稚宁抬手,继续抓住他:“卫凌州,你干什么去?”

    少年平日的温和伪善尽数消失,眸子里染上几分失控,他说:“杀了她。”

    黄金是什么东西?

    比她的尸体还珍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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