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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
尤旎回过神来,下意识啊了一声,难得有些呆。
“削好的苹果你都拿了很久了,怎么姐姐也想吃了?都不给樊樊……”他惯会撒娇,嘟着嘴扮出一副可怜模样。
尤旎愣了一下,连忙把苹果递过去,不走心地安抚,“我看谁敢不给我们樊樊?”
“姐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一直走神。”尤樊不吃她这一套,咔嚓咔嚓咬着苹果,满脸探究。
尤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情绪波动得这么明显。
又不是发热情易感期,她也不是AO,情绪变化得实在是不对劲。
尤旎叹了口气,她刚刚竟然莫名其妙地朝着季燃发火。
也不知道下次碰上那小少爷,他又要怎么报复回来,真是让人头疼。
“我在想啊……”尤旎停顿了一下,看尤樊一副被提起心的模样,笑眯眯地开口,“在想我们樊樊做完手术要去吃什么。”
尤樊一愣,接着撇嘴,“什么嘛,骗人。”
分明想的不是这个。
他识趣地没有揭穿,顺着尤旎的话头继续,“先喝奶茶!葡萄啵啵!”
“为什么腺体生病了不能吃糖啊!等做完手术我要喝葡萄啵啵!”他笑得很天真,很灿烂,明媚的模样一如初遇。
尤旎怔了怔,心里明白他在哄她。
尤樊还是那么懂事。
忍不住点了点他的鼻尖,疑惑:“怎么还非要去喝葡萄啵啵?”
尤樊没喝过奶茶,从出生到现在。
“因为姐姐喜欢啊。”
手指顿在半空中,尤旎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忍不住失笑,“第一次喝,应该选樊樊喜欢的。”不容易踩雷。
“哪有那么多应该。”尤樊不理,一把拍开她的手,“挡住我看电视啦。”
“好好好,姐姐的错。”
尤旎顺势收回手,往旁边坐了坐,不妨碍他看剧。
一时间,病房内只剩下电视里的声音。
尤樊看得认真,目不转睛。
尤旎悄悄松了口气,一直上扬的嘴角也落了下来。
她怎么能看不出,尤樊努力表现得开心快乐,就仿佛腺体恶化的事实、概率不高的手术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其实是为了安慰她,也不想给她拖后腿。
实际上,他紧张得要死,哪怕努力表现平静。
毕竟,即便和医院作伴已有十多年,他还是个吃药打针要做很久很久心理建设的胆小鬼。
这次可是要在腺体上动刀子,他怎么能不怕。
尤旎拿出手机,电已经充满了。
这次锁屏上出现了新的消息,来自张生。
“喂,张先生你好。”
宽敞的走廊上不知为何乱糟糟的,病房里的人似乎同一时间出来了,正聚在一起聊着什么。
有些吵。
尤旎皱了皱眉,拿着手机走到楼梯间,周围终于安静下来。
“季先生的协议还奏效吗?”她单刀直入,心里却颇为笃定。
如果没有这个意愿,以季宥礼那样日理万机的忙碌命,根本不会重新打过来这个电话。
对面轻笑了一瞬。
尤旎一怔,看向屏幕,上面张生的备注明明白白。
“……季先生?怎么是你?”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怎么,小姐一直以为这是张生的吗?”低沉的嗓音隔着手机传出来,尤旎不禁揉了揉耳朵,“抱歉,是我先入为主了。”
她忽然有些不悦起来。
季宥礼一副将她彻底看穿的笃定,明明应该是她,应该是她笃定他需要她的。
而现在,这个联系方式是季宥礼的,几乎可以表明,他笃定她一定会同意这个结婚协议。
不然,他怎么会给出私人电话。
“你我结婚,你给我一笔钱救下尤樊。”尤旎踢了踢墙角,坐到台阶上,重申了一遍协议内容。
季先生很好说话的样子,顺着她转换话头,“现在要加一条,恩爱夫妻。”
“偶尔有一些宴会场合,需要你出席。”
“没问题。”
“……”两人一时无话,尤旎正想挂断,季宥礼的声音又响起。
“听说有的Beta比较特殊,有时候可以闻到AO的信息素,也有可能受到他们的影响,情绪波动比较大。”
接着,电话挂了。
尤旎彻底愣住。
惊慌感褪去后,她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季宥礼既然挑了她作为结婚对象,想必一定把她的底细摸了个清楚。而她在信息素和腺体研究领域取得如此突出的成绩,也跟她这个特点脱不了关系。
在某些特殊时候,她能嗅到一点点信息素的味道。
而最近和她有交集的人里面,只有季燃……
尤旎有些疲惫地靠着扶手,有些发愣。
怎么又是季燃。
叮咚。
银行卡汇款到账的提示音响起。
尤旎打消了自己那些莫须有的伤春悲秋和胡思乱想,既然是她亲自做的决定,那就从来不会后悔。
“哎哎哎,你看见了没整条胳膊都废了。”
“这是糟了什么孽,也太仗势欺人了,那人哭得好可怜……”
“嘘,这话你都敢说,他们碾死我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打了一通电话,走廊上的人不仅没少,反而更多了。
叽叽喳喳聚在一起,男女老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