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世界树下方的那个承载大量信仰的黑日，此刻又膨胀了一大圈。
说是黑日已经有些不准确了，此时的大日黑白参半，隐隐有丝丝金光流淌其中，颇为梦幻。
白色，是上亿灵魂的感激，感激林轩能让他们归于死亡，而不是继续逗留人间，忍受时间的消磨，直到魂飞魄散。
黑色，是北欧那只尼德霍格收集的无尽绝望。
而金色，是上千混血种对他的信仰。
这让林轩对自己未来要走的路也有了一定猜测。
至圣至邪，他可以是救世的天使，也可以是带来绝望的魔鬼。
敌人的绝望，和被救赎者的感激，都是对他的信仰。
距离大夏边境还有一小段距离时，林轩将浪痕唤醒，跳下筋斗云。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他要在这里对浪痕进行改造。
“好。”
林七夜也没多问，控制着筋斗云朝远处飞去。
从这里望去，在地平线的尽头，正有一座黑色的雄伟城池立在那里，阳光照在城墙上，反射寒芒。
林轩站在浪痕头顶，轻轻抚摸着浪痕的脑袋。
“浪痕，你愿不愿意进尼伯龙根？”
“昂？”
浪痕不明所以，它欢快地摇着尾巴，以为林轩要跟它玩。
“算了，我换个问法，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昂！”
浪痕点头力度之猛，差点把林轩给甩出去。
“闭上眼，不要抵抗。”
林轩将手覆盖在浪痕头顶，浓稠的死水从林轩体内空间中流淌而出，向着浪痕覆盖而去。
浪痕全程安静地浮在那里，等待着死水覆盖全身。
海量的特殊物质涌入浪痕的身体，开始对它进行改造，让它变为如红颜那般，介乎于灵魂与肉体之间的状态。
这样一来浪痕就能随意穿梭于尼伯龙根与现实，同时它的每一次肉体攻击，都会附带灵魂层面的额外伤害。
林轩并未止步于此，他接着往浪痕体内注入神秘物质，想要将它直接变为海洋与水之王。
随着特殊物质的改造，浪痕的双眼开始发亮，仿佛两盏巨大的天蓝色灯笼，照亮整片黑夜。
它的皮肤出现褶皱，它开始蜕皮。
褪去原本的那层皮，浪痕的身体再度膨胀一圈，林轩感觉自己不是站在巨蛇头顶，而是立在一片岛屿上。
它海蓝色的鳞片一张一合，像是在呼吸，又像是在感受周围水流的方向。
在鳞片张开时，林轩能清晰地看到在浪痕原本的那层鳞片之下，又长出了另一层薄如蝉翼的天蓝色鳞片，层层叠叠，格外好看。
它发出一声嘶吼，刚才还平静的海面上，瞬间出现数不清的巨大漩涡，而在中央，一道上百米长的恐怖水柱将它和林轩，仿佛一位神明在俯瞰世界。
“先别玩了。”
林轩拍了拍浪痕的头，打断了它的兴奋劲。
他注意到正有人朝这边赶来，显然是注意到浪痕刚才的动静。
一条条墨绿色字符在林轩眼前跳动，最终凝聚成一个人形。
正是关在。
在他之后，又有两人朝这边赶来，从气息来看皆是克莱因境。
“原来是你小子。”
就在刚才，沉龙关感知到有克莱因境的恐怖神秘在周围出现，同时海平面波动剧烈，已经全面戒严。
关在猜测对方是想掀起海啸，淹没沉龙关，于是立刻赶了过来，要将神秘诛杀在此，未曾想竟是林轩。
关在眼中墨绿色的编码闪动，取消了沉龙关方面的戒严令。
“七夜他们没有跟你们说我在这吗？”
“我还没来得及去见他们。”
关在摇头，目光转向林轩脚下的浪痕。
此时浪痕正紧紧盯着眼前海面，看着两个巨大漩涡相撞，眼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那神态，跟小孩子看两个蛐蛐打架没两样。
只是这两只“蛐蛐”，能轻易搅碎无量境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