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李大人,皇爷爷收到了吐蕃侵扰长安的信息之后,就立刻派我带着火铳军回来了。广平王接过了太子递给他的一碗水,大口地喝了起来。
“为父也是刚刚到的长安。”太子笑道,“豫儿,你路上赶得很急啊。”
“没法不急,我听说吐蕃最能打的将军都到了。”大冬天的,广平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也不知道安禄山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能这么不远万里的来助阵。”
李泌递给了广平王一根毛巾,“毕竟冬天到了,吐蕃人无所事事,本来就打算来大唐境内抢一波的,安禄山的信估计让他们之间萌发了来抢长安的念头咯。”
广平王咬了咬牙,“可恨!如果不是这帮蛮夷,我可要在洛阳城光复战里先登的!”
“先登太危险了。”太子笑道,“你可是大唐未来的皇帝啊,凡事不能冒险。”
广平王连忙摆了摆手,“父亲说什么呢?您还没有当上皇帝,儿臣怎么敢僭越呢?”
李泌跟太子对视了一眼,显然张天望想直接把皇位传给广平王的事情,广平王还不知道,都是聪明人,一个眼神交流,大家都知道要共同保守这个秘密了。
“太子、广平王,你们先聊着,战事吃紧,我还得去一趟西城门。”李泌起身告辞道。
广平王点了点头,“李大人辛苦,等我歇息一夜之后,与您一同御敌。
……
李泌回到西城门的时候,吐蕃的军马刚刚退去。
“今日天已经快黑了,吐蕃人不会再进攻了,一夜之际,我们要修好这长安的城墙。”李泌的话音刚落,四周的人都噤若寒蝉。
一夜?修好这首都的一面城墙?这可是古往今来的第一大城啊,怎么修?用嘴修吗?大家都觉得李泌疯了。
他的下属也在疑惑,“大人,无论怎么想,一夜之间就修好城墙的事情都是不可能的啊。”
“我自有主张,你们先回去准备守城的东西,等到入夜的时候,我会带你们一同修复城墙的。”李泌说罢转身离去。
到了晚上,天策军的众将到齐后,李泌宣读将令,“据斥候回报,吐蕃有三支先锋部队正在逼近,每一支三千人,是由吐蕃名将纳如且列亲自带领,最迟两日后就会兵临城下,这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只要挫败了他们,吐蕃的气焰就会大大削弱。”
众将面面相觑,很明显对李泌的话表示怀疑。
副将建议道,“将军,纳如且列是吐蕃最骁勇善战的将军,此次他亲自带着先锋部队,来势汹汹,恐怕是想争头功,我们最好还是避其锋芒。”
“避?怎么避?我们身后就是长安城!”李泌拿出了令旗,“左先锋!你现在就带一万人按照我们预先的计划埋伏。”
“得令。”
这时城外,朔风呼啸,天气大寒,转眼间便成了滴水成冰的天气。
韦见素也坐不住了,来到了城墙之处,李泌取出了自己的裘衣披在了他的身上,“韦大人,您也花甲之龄了,也要来看看这防务吗?”
“你觉得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吗?”韦见素喘着粗气,看着被吐蕃人冲击的城墙,心中顿感不妙。
“城墙一日修成之策,恐怕没人做得到,除了天上的仙人。”韦见素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李泌拍了拍韦见素的肩膀,随他一同走下了城墙,“韦相,明日你就能看到,现在天色已晚,回去歇息吧。”
“李大人不必考虑我,你去修城墙吧,我就在这里看着。”韦见素心中很慌张,若是长安失守了,他这个宰相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李泌吩咐士兵去护城河水,浇灌城墙,不到两个时辰,城墙结了厚厚的冰,坚若玄铁。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吐蕃人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攻城。
李泌等人站在城墙上,看着吐蕃一次又一次地攻城,由于城墙在冰的加固下屡攻不克,投石器丝毫没有作用,费劲全力爬上云梯的士兵,因为城墙没有落脚点,脚底打滑,纷纷坠落城墙。
韦见素抚摸着城墙,冰冷刺骨的寒意直逼手心,笑了笑对李泌说,“这可比戏文里写得还要精彩,李大人,怪不得都说你仰慕神仙之道,在韦某眼中,你就是活神仙啊!”
李泌摇了摇头,微笑地摇了摇头,“韦相公谬赞了,咱们大唐只有一个谪仙人,那就是李白啊。”
……
久攻不下,纳如且列也很着急,连夜勘察地图。
“以冰加固城墙,呵,小儿把戏,他们护城的河流不也能成为我铁骑的踏板了吗?听我号令,黎明时分直下长安!”
纳如且列前锋带着兵马来到了河边,渡河的唐朝百姓看到吐蕃军队来了,迅速从冰面逃离了。
吐蕃先锋刚准备率兵要渡河,被安禄山的使者拦住了,“将军,当心河里有诈。”
吐蕃先锋下马,亲自上冰踩踏,“河里会有什么炸?不打紧,我看这冰结实得很,唐国的贱民不是刚刚才渡河的吗?使者大人,你小心过头了,纳如且列将军因为这几天久攻不克的事情,已经大发雷霆了,咱们如果怠慢,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
安禄山的使者点了点头,跟在了吐蕃先锋的身后。
千骑横过不多时,安禄山的使者发现冰层下方有沸腾的气泡,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想要再次制止士兵渡河,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一声巨响,一条裂痕从冰面的中心裂开,成千上万的兵马就此坠入河中,此时李泌的伏兵从两侧杀出,弓箭手万箭齐发,奡兵不是死于弓箭之下,就是被冰冷的河水活活溺死,几十个卫兵拼死才救回了吐蕃先锋和安禄山的使者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