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雪莉杨打量一番,转头问道。
姜羽移动视线,道:“一为阴,二为阳,三为阳,四为阴,五为阳,六为阳。东北方正是死门,火天大有遇到死门。”
“此卦,为巽卦,巽为风,又同逊,意思是顺从,此乃凶卦。”
这话一出,陈瞎子看了过来,道了句:“没想到还有相术高手,倒是老瞎子我献丑了。”
胡八一凝视着卦盘,皱眉不语。
陈瞎子转头看向他,轻声道:“得意忘形,盛极而亡。诚如之前你的伙伴所言,这顺从,到底指的是主方还是客方?”
胡八一听的有些心惊肉跳,拧眉思索一番,点头道:“老爷子,受教了,不过……”
“我也有一卦送给你,且来看看!”
话音一落。
胡八一也抄起桌上的铜板,合上手掌摇晃起来。
陈瞎子双耳抖动,静心倾听。
叮叮叮——
六枚铜钱依次跌落八卦盘。
胡八一看了一眼,笑容满面道:“离上乾下,大有元亨,老爷子,这可是上上卦啊。”
陈瞎子抚摸着胡须,摇头失笑:“你可看清,这六枚铜钱,可是在东北方?”
胡八一皱眉点头。
“现在是什么时辰?”陈瞎子又问。
大金牙抬起手腕,抢答道:“八点半!”
“现在是葵亥日,壬戌时,东北方正是死门,火天大有遇到死门,依旧是凶多吉少啊。”
陈瞎子啧啧一句,语气带着揶揄。
胡八一神情难看了下来,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陈瞎子啧啧一声,摇头晃脑道:“象曰:一叶孤舟落沙滩,有蒿无水进退难,时来风雨江河溢,不用费力任往返。”
胡八一听的心惊肉跳,脸色黑如锅底。
沉默了许久,点头道:“老爷子,受教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姜羽,欲言又止。
雪莉杨来兴趣了,伸手戳了戳姜羽腰间软肉,小声道:“老胡被人欺负了,死公牛你还在发什么呆?”
姜羽拨开她的手指,点了点头。
胡八一顿时让开位置。
一步坐下。
姜羽伸手搭桌,笑道:“老爷子,卜卦之道高深莫测啊,可否也帮我算上一卦?”
“有何不可!”
陈教授轻笑,伸出枯手,笑眯眯道:
“正印刚劲,天通地圆,掌线含煞,纹中带血,这乃大——”
顿了顿,陈瞎子说不下去了。
浓眉抖动,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阴沉了起来。
枯手传来大力,如铁钳一般,渐渐握紧。
【叮!恭喜宿主触摸卸岭魁首陈玉楼,获得紫色词条:缩骨功,金色词条:听雷术】
姜羽神情淡漠。
良久,才幽幽道:“怎么了?你要与我动手?”
陈瞎子深吸一口气,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但没有之前对待胡八一那般的热情。
摇头请叹道:“年纪大了,早过逞凶斗狠的日子了。”
姜羽看着他,笑了笑:“老爷子,既然如此,今日我也送你一卦!”
“请指教!”陈瞎子肃然点头。
姜羽抄起桌上的铜钱,合在掌心,轻轻摇晃着。
片刻后,六声脆响。
六枚铜钱在八卦牌上,两两重叠,互相交错排列着。
陈瞎子双耳抖动,神情很不好看。
姜羽沉吟了少许,笑着道:“老爷子,今天我也送你一句话。”
“洗耳恭听!”陈瞎子漠然点头。
姜羽一字一句的开口,轻描淡写道:“天狼百步,咫尺天罡,风水先生没地葬,算命先生路边亡,自古堪舆多穷命,通晓天机谁是王?”
陈瞎子神情大震,彻底沉默了下来。
两人对坐,也没有再开口。
场面诡异的安静。
王凯旋抓耳挠腮,好奇不已:“老胡,这是什么意思?”
胡八一打量一番,挑眉道:“上卦为兑,兑为泽;下卦为坎,坎为水;水渗泽底,泽中干涸。四处无援,处境艰险。”
“此卦,为困水泽卦,周易四大凶卦之一。”
王凯旋听的一知半解,扯着头发道:“那这老头子岂不是要糟了?”
“你别再说话,看着。”雪莉杨轻声打断他。
良久。
陈瞎子叹息一声:“没想到时间还有这般年轻的风水相术高手,看来我陈玉楼真是老了,老了……”
他第一次向众人透露了自己的名字。
——陈玉楼!
雪莉杨眼眸徒然睁开,不自禁的开口道:“你是卸岭最后一位魁首,陈玉楼陈总把头?”
“小姑娘,你认识我?”陈瞎子抬起头。
“当然认识,我小时候经常听外公提起您的名讳。”
雪莉杨点着头,目光好奇无比。
如果这老人真是当年的卸岭魁首,那也算是她的长辈了。
“你外公?“陈瞎子皱眉,探出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