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们啊,不愧是追逐长生的汪家人,手都伸到我这里来了。”
姜羽轻描淡写的说道,听着黑袍人目光震惊,艰难的挣扎开口:
“你是谁?你竟然知道我的家族,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家族的强大与恐怖,请你停止这失礼的行为,我愿意为我们的鲁莽付出一笔不菲的赔偿。”
“你看我像是缺哪几个钱的人吗?”
姜羽幽幽道,说的话和王八邱之前的一模一样,紧接着道:“原来就是你们在四处散播我死在外面的消息啊……”
“刚才,我还听到有人说只手就能杀死我……”
说着,姜羽目光渐冷,慢慢变得危险了起来。
察觉到这道目光,黑袍人心中猛地升起浓郁的死亡窒息感,痛苦的低嚎道:“请等等,如果我死在这里,家族一定会彻查到底的。”
“还敢威胁我?”
姜羽森然一笑,一把抓住他的头颅。
五指张开,如铁钩一般,覆盖他的面部,对准身后冷硬的墙壁就按了下去。
“嗬嗬嗬——”
黑袍人痛苦,疯狂挣扎,四肢不断的蠕动,但始终无法挣脱头上的大手。
很快——
砰——
鲜红的鲜血溢出,混杂着红白之物,在墙壁上盛开出一朵瑰丽妖异的血肉之花。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姜羽静静伫立在黑暗中,眉宇间有着挥散不去的阴霾。
他没想到,这一切居然牵扯到了长期隐居在幕后的汪家。
刚才那一番话,他在暗中也听到了。
汪家的试探对象是吴家三爷和吴邪这对叔侄,他御风楼纯粹就是遭遇了无妄之灾。
思索着,姜羽散去了脑海中的思索。
迈步走到桌前。
桌面上,有不少白纸,还有黑袍人之前写下他的名字。
姜羽拉开崭新的纸张,拾取桌上的毛笔。
俯身蘸着蔓延在地面的鲜血,以血水为墨,一笔一划,在白纸上不住的描绘。
他神色庄重认真,嘴里低吟道:
“邪术惑人魂,纸术吃人骨。”
“剥皮削肉,敲骨吸髓。”
“观山太保,炼无常,驭无常,又名无常鬼使!”
庄园内。
王八邱大刀阔斧的坐在桌前,正在给自己的断指上药。
屋里还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担忧的望着他,小声道:“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如果伤口感染了,那就麻烦了。”
王八邱黑着脸,低头自顾自的上药:“你一个妇道人家,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好好待在家里带孩子,这片天还塌不下来。”
女人默然,点头迟疑少许,又接着道:“这种事情太危险了,要不咱们还是换一个行当吧,以后就也不用这么担惊受怕的过下去。”
这话一出,王八邱抬头看着她,冷冷道:
“你真以为这种事情是说退就退的?我今天不当这个盘头了,估计明天你们娘俩就会被人沉到江里喂鱼。”
“这——”
女人神情一惊,期期艾艾道:“我早就劝你别做——”
她话还没说完,王八邱就挥手打断她的话语,低吼道:“你怕了?怕了就给我滚!”
兴许是这道嗓门太高了不少,
女人怀里的孩子抽了抽鼻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婴儿声刺耳尖细,任女人怎么哄的未曾停止。
王八邱眼皮疯狂抽摘着,加上断指传来的剧痛,一时间让他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手一扬,将桌上的药物都扫落地面。
这似乎吓到了女人和孩子,让屋内骤然的安静了下来。
“你——”
王八邱瞪着眼睛,正准备开口喝骂,忽然猛地转头看向窗外。
此时,月上中天。
今晚的夜静谧无比,往日在夜间呜叫的虫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灿灿的银辉散落,为万物披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显露出隐隐绰绰的轮廓。
也露出了,窗户上印着的那一道高瘦扭曲的黑影。
静静的,站在窗户后面。
一动不动的,仿佛在聆听着什么。
王八邱从床下掏出一把步枪,死死的盯着窗外。
世界,又静了下来。
但很快,窗外的黑影动了。
咔嚓咔嚓——
刺耳、尖锐的异响自窗外响起,犹如生锈的齿轮在转动,又像是骨骼在挤压、扯断的声音。
月华宛如倾泻的水银,顺着门缝渗入。
一同而来的,
还有一只苍白如雪的人脚,顺着狭窄的门缝,一点一滴的,以人类根本办不到的方式,硬生生的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