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不,不是,我是想问你多久……”唐洺泐听到她在叫他。
“各位乘客请注意,XXXXX航班就要起飞了。我们即将停止检票。”
还有几十秒。
姬镜雯提醒他:“洺泐,再不走,来不及。”
“唐学长,我……。”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机舱通道口。
机门剪掉他的影。
飞机还没有起飞,要十五分钟后。
新写的纸条还牢牢地巴黏在手,林栀初呆呆地在机舱过道那,等了十五分钟,看飞机起飞。它先慢慢滑,加速,加速,机翼上升。和书本理论也大致吻合。可她之前,从来没有特别多的时间看着这个白色的大物件在她眼前远去。
十五分钟,不长不短。
巴在手的纸团落在地上。
欧阳阳慢悠悠地进站候机,一个小时,小姑娘还杵在登机口。“林栀初。”
她泪眼婆娑。
机场人头攒动,喧闹却限制了哭闹,她只能只有无声啜泣。
“林栀初,他会回来的。”欧阳阳改了吊儿郎当的做派,一板一眼地告诉她。
“好。”她信。
“欧学长,祝你一路平安。”
开车送她?但是他的飞机也要到点了。
“谢了。”
最后,偌大的机场,一个她认识的人也没有了。
她一人踱步到滨园路散心。戴上耳机听歌,吹着慵懒晚风,嗅着栀子花香。夜晚,总是有两三对情侣经过这条浪漫的路。滨园路,见证了多少人的相拥离分,以至于,它的空气里都弥漫着爱恨情仇。
驻一隅时光消散,不畏不惧岁月长。
别致的是,栀子花即便是凋了,也是形灭芳绕。
她向前,只身不敢回头望。没多远,脚步开始迟疑。
路灯准点齐齐亮,而她,视物模糊了。
有光有方向,看不见的模糊地走。
路将尽时,居然有人站在路的尽头,望着她。
“洺…”
栀子花在往她的后面跑。
宋过学长。是你啊。
宋过也挺纳闷和林栀初相遇的几率如此之高。“来散步?”
“消耗卡路里,锻炼身体。”
滨园路尽头是十字路口,两人寒暄过后,分道扬镳。
第二天她照旧上课,在赶早八的早八线上还碰见黑眼圈贼重的鸡颈老师。
她有,她用遮瑕盖住了。
相视一笑,各自赴路。
唐洺泐已经出国的消息第二天才传开,她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人,第二天从别人口中听说,颇有番趣味。
那些小迷妹们要死要活的,一年都不消停。
是啊,一年。
她快要忘了他的模样。
——
此后,林栀初除了上课,就泡在实验室里。
走出失恋的最快法子—解剖小白鼠。因为其他动物学校供的不多。
一段时间,她成了杀鼠机器,写成了一篇论文。在国内著名期刊发表后,小有成就。
也在领悟尊重生命,探索生命,敬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