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参军心口一紧,他忽然想起那个晚上他找到穆喜宁,将一切告诉她的时候,穆喜宁惊讶又迟疑的样子。
“只怕装病也无法叫他们死心。”那时候,穆喜宁站在他的面前,眼神坚定道:“我记得阿耶会些苗疆之术,不知有没有难治却又不伤及性命的药,若是能让男子避之不及最好。”
“你要作甚?”穆参军骇然地看向她。
穆喜宁道:“做戏要做就要做全套!阿耶素来和瞿伯伯关系密切,瞿伯伯出事后,他们肯定最先想到阿耶,这个东西放在阿耶的身边不安全,不如一并交给女儿,我想,不会有人会对一个身染重病的女儿家起疑的。”
“宁娘,你可要想好了!”穆参军低声道:“这不是儿戏,这会搭上你的清誉、性命和未来!”
“阿耶都不怕,女儿怕甚?”穆喜宁目光灼灼,“这不单是为了合州的百姓,也是为了阿耶,若是这次能保住这些东西,日后即便有人查到阿耶的头上,阿耶也会平安无恙。”
她知道父亲的手脚并不干净,但没被查到还好,一旦调查,谁也逃不了。
其实穆参军身上并没有什么过错,了不起是贪墨赋税之事,可是若是他明知瞿长吏的死有异样,还助纣为虐,那就不是革职查办的小事了。
“而且这样也可以避免女儿成为他们的桎梏,女儿可不想嫁入王府。”穆喜宁极力说服穆参军,“阿耶,女儿也想保护阿耶。”
且不说魏王的年纪都跟她阿耶一般大了,单是叫她跟一群女人拈酸吃醋,她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