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这么多年是我养育了她们!”淑娘的脊背挺直,沧桑的面容也染上了几分戾气,“我才要问你,我嫁给你二十多年,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你呢?这个家你想回来就回来,想离开就离开,你凭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马大壮的气势削弱了几分,“我是遇到了难事……”
“有多难?”淑娘反问道:“会有我难吗?当年你不听我劝阻,执意带走家里大半的积蓄,可怜家里留下我们娘四个,老的老,小的小,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最难的时候,我白日做完活,晚上还要熬夜绣帕子补贴家用,阿娘带着阿茹替人洗衣做饭,大郎也只能辍学回家去地里干活,你告诉我,有我们苦吗!?”
“在旁人眼里,你是鲁班大师的后人,是天之骄子,可在我眼里,你不配做一个丈夫、一个儿子,和一个父亲!”
淑娘的声音含着怨怼、愤怒以及无穷无尽的委屈,她的眼眶已经红透,可是她却抬高下巴,让泪水不会流下。
哭,于她而言是没用的东西。
“从那时起,我便发誓,只当你死在了外头,”她愤恨道:“阿娘也答应我,不再抱有期待,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以为你偶尔送些东西,就能弥补我受过的苦了吗?”
马大壮踉跄几步,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张承安扶住他的后背,小声地替他解释一句,“他是被人诬陷,又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才沉冤得雪……”
淑娘冷笑一声,不愿再听到他的事,她后退两步,毫不留情地关了上院门,“我说了,我夫君已经死了,你们若是无事便走罢,我这里孤儿寡母的,小心叫人瞧见了说闲话。”
说罢,她转过身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