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把包子塞到温十俭手里，“快吃！吃完了我跟你说今天去集上卖凉粉儿的事儿。”
“你今天去卖凉粉了？”
“对，一大早就出门了。”
温十俭恍然，难怪一上午他没听到这边有什么动静。
看温十俭开始吃包子了，程溪才道：“我们的凉粉儿刚摆上桌，就有人来问是什么，但谁也不认识，也没人要买。你问我怎么办？我有办法呀！我让我爹准备了好几碗凉粉让他们试吃，吃了不买也不要紧。”
“那岂不是亏了？”
“试吃的量很小，只有两勺，亏不了的。”
温十俭略一想，就明白了程溪的高明之处。
“这法子不错。小溪，你真聪明。”
听到温十俭夸她，程溪得意的挑了挑眉头。
“有个婆子试吃了之后，立即就买了一碗。她买了之后，很多人都跟着买了。还有人买回去一碗，又回来再买一碗的。我怕他们吃的太凉了，还嘱咐他们不能吃太多。……”
很普通的事儿，但从程溪的嘴里说出来，变得十分有趣，吸引着温十俭听下去。
等程溪说完卖凉粉的事儿，他才恍然，自己已经把一碗凉粉儿和两个包子都吃完了。
“十俭，你猜我们卖了多少钱？”
温十俭摇头。
“你可以算算呀！我们带了五十斤凉粉儿，一份凉粉儿半斤，一份卖五个铜板……”
温十俭跟着程溪算账，“一斤两碗，五十斤分一百碗，一碗五个铜板，那就是五百个铜板。但你们还有成本，还有试吃……”
程溪惊喜的打断了他，“十俭，你居然会算账？谁教你的？”
温十俭茫然，“我从记事起就会算了。”
“那你识字吗？”
“算是认识吧！”
“什么叫算是认识？”
温十俭摸摸头，“之前张玉良去卖地的时候，我看过他家的地契，发现我识字。”
“是温老汉教你的吗？”
“不是。他不识字的。”
“那就是你来湾头村之前学的。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不记得了。”
真可惜。
程溪叹气。
看温十俭情绪失落，她连忙道：“温老汉带你回来的时候，你才五岁，不记得正常。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现在已经长大了。”
温十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小溪，我很想离开温家，可我不知道离开温家之后该去哪里。”
程溪下意识道：“你来我家呀！我家里孩子少，不差你一个。”
温十俭摇头，“不行，温婆子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会连累你家。”
以温婆子的性子，虽然不待见温十俭，但温十俭走了，谁给她干活儿，谁让她打骂？
她家跟温十俭非亲非故，以什么名义收留温十俭？
再一个，她还没有出嫁，收留了温十俭只怕对她的名声不好。
“我记得大伯说你虽然落户在她家了，但当初温老汉和你并没有办理收养手续，按理说，你想离开他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