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少哲抬头，审视的目光聚焦于周漪，同时他屈起中指，用指节叩了叩桌上的文件，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我……我……”
周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老婆你说句话啊！”
帆羽急切地看向周漪，他是多么希望周漪能澄清这一切。
“给我闭嘴！”言少哲声音猛地抬高，“我现在问的是周漪，没有问你！周漪，你说不出话，可以，我说。接下来，我问你答，你只需要回答是或否。”
见周漪仍战战兢兢的没有反应，言少哲进一步把声音抬高，已近乎咆哮。
“听到没有！！”
周漪的耳膜快被怒吼震破，这时她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还带着哭腔，“听到了！”
“呵，现在知道哭了？”言少哲嗤笑道。
跟着，他开始了逐条的问答。
“第一条，最近十年，你总共带过四届外院毕业班级，平均内院升学率高达百分之二十三，但是升学人数四届总计十九人。四个班级，入学总共四百人，被你直接开除的，有二百九十八人。是或否？”
“是。”周漪回答的还算果断。
“第二条，最新一届学员，你带的新生一班在开学半个月时间里，被开除了十七人。其中九个，你以他们偷奸耍滑的名义开除。剩余八个，你仅仅是因为他们排在末位就开除。是或否？”
“……是。”犹豫稍许，周漪还是做出了回答。
“第三条，在学员之间的风评，只有升学进入内院的十九人对你有好评，其余在你手下或外院毕业或被开除的学员，以及这一届的新生一班，全数差评。是或否？”
“否！他们是污蔑！言院长，我承认我是很激进，但我对那些没被开除的学生，都是真心的啊！难道外院毕业的学员，都是白眼狼了？”
周漪急了。
她可以接受被开除者的恶评，因为她认为那反而能证明她的正确。
相应的，对于在她手下顺利从外院毕业的学员的恶评，她无法接受，因为那就是在打她的脸。
“那我告诉你。十年里带了五届毕业班级的王言，升学人数五届总计二十一人，平均内院升学率为百分之六。他带的学生只有被考核刷下来的，没有被开除的。所有学员，对他都是一致的好评。
“怎么，只有你周漪一个这么倒霉，教到的学生里白眼狼这么多？他们到底是不是白眼狼，你自己心里有数。”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言少哲的说话彻底打破了周漪给自己编织的幻想，让周漪彻底破防。
两腿一软，她无力地跪在地上，但嘴巴倒还很有力气，不断说着话哀求着言少哲。
“言院长，求求你。我以后一定会改，我以后一定会改的！我会做出比王言更好的成绩，将功补过的！”
听到周漪想将功补过，言少哲不禁冷哼一声。
他从桌上的文件堆底部抽出一小沓，甩到周漪脸上。
“将功补过？亏你还有脸说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半个月前捅下的娄子有多大？把你杀了都没法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