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神色最微妙的，无疑是太上了。
被所有人盯着，他沉着一张脸，什么话也没说，就跟大家面面相觑。
众人大眼对小眼半天，一开始还在等着太上回答，这会儿也回过味来，觉得不对劲了。
但还不等通天细问，太上率先开口，对顾云道：“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顾云也不疑有他，直接就跟了上去，跟太上一起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你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的问题吗？”避开众人之后，太上直接开口问道。
顾云叫着突然的命题摇得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你之前说的，跟天道有关的那个？”
刚说完，就看到对面的太上点了点头，这一次，他似乎也不忌惮自己说的话被天道知道了，态度十分平静：“你刚才问我有没有算过西方二圣，答案也不用说了，你也猜到了。”
“嗯……你在意天道的事情，所以，对演算一事……”顾云斟酌这措辞，但总感觉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奇怪，最后也没有说完，只说了一半。
可只听到这一半，太上也明白了顾云没有说完的话，淡淡地点了点头后：“我最近都不曾沟通天道，更别说演算，更是再未做过。”
“对此我很是在意，倘若一切都规定好，有了固定的轨迹，这个时候，我再去窥视天机，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努力这么久，与天同寿，却依然没能让自己命运从天道之中脱离，总感觉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宛如笑话一般，再去窥探天机，倒像是去看明白，自己的结局罢了。”
太上说着，脸上没有以往那种云淡风轻的神色，难得带了些凝重。
顾云在听完了之后，也蹙紧了眉头，他算是看出来了，元始刚刚解开心结没有多久，看起来最淡然、最心如止水的太上，竟然又开始产生心结了。
这一点有点出乎顾云的意料，在顾云看来，太上对自己的能力最是自信，对自己的道也最为坚定，思维也最为活络，在三人里，应该是最不容易产生心结的人才对。
三清之中，元始最为偏激，也最容易钻牛角尖，一旦遇到挫折，就很有可能产生心结。
而通天跟元始不一样，但他为人冲动，很可能因为不够自由，世界上束缚太多，而对整个世界产生不满，进而生出心结。
对比他两人，太上就没有这些问题，他既没有元始那么容易钻牛角尖，也没有通天那么过分洒脱，按理来说，该是三人中最淡然，性格最和善的人。
所以意识到现在的太上产生了心结，顾云实在是小吃了一惊。
他想了想，还是道：“那你在成圣之前，是否有过相似的想法呢？或者说，你当初成圣，将自己的命数跟天道分离，是你成圣的目的之一吗？”
顾云的问题让太上恍惚的神情一变，视线落在顾云身上，眉头很快皱了起来。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来，当初成圣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命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