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燃拉着南星辞的胳膊,丢人地嚎啕大哭,呜呜呜哭得很惨。
南星辞没眼看,嘴角嫌弃的弧度很明显,当徐燃这家伙的鼻涕快要蹭到她刚换上的帅气牛仔外套上时,她果断抽回手,直接抽了一把纸巾,糊到徐燃的脸上。
“好好说话。”
姥姥江桂兰这时恰巧赶来,笑着开玩笑道,“以后星辞可不要找这样的哭包啊,太能哭了这也。”
南星辞:啊这……
“燃燃这孩子从小就能哭,来,姥姥这里有星辞买的糖,你吃上几颗,可就不许哭鼻子了,多丢人啊。”
外婆和蔼可亲的话传来,徐燃捂着脸上纸巾的手的力度突然加大,直接扭头,转到另一边去。
抽抽噎噎地克制住自己的哭泣声,不想要太丢人。
南星辞和姥姥对视一眼,同时憋笑,同时去院子里,将屋内的空间留给徐燃一个人。
“姥姥,您不问一下徐燃为什么哭吗?”
“为什么要问啊,星辞,你们都是大人了,不再是需要长辈做调解员的年纪了。再说,这是你们小辈之间的事,姥姥年纪大了,操心不过来了啊。”
江桂兰笑着道,面容和蔼,很是可亲。
南星辞心里暖洋洋的,有不好糟糕的父母又如何?天赐了她一个世上最好的姥姥啊,人总不可能什么都有吧?
“徐燃和我,有您真好。”
“是你们好,所以有姥姥,才能好啊。”
江桂兰拍拍南星辞的手,慈眉善目地笑着道。
南星辞低头,眼里开始噙着淡淡泪意,苦涩又泛着丝丝甜意。
喜极而泣,是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幸福地哭。
眼眶酸涩,眨眨眼,还是止不住地发涩发痒,心里千疮百孔的,只有在姥姥这里,才能得到肯定,对于急需要鼓励的人来说,何其珍贵。
因为极其想要得到别人的肯定,所以就强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而心里面,早就期待疯了,但因为没人肯定,所以只能自己肯定自己。
就算天塌下来,只要有自己肯定,孤单的满足感。
“姥姥,我去看看徐燃。”
“好。”
江桂兰并未抬头,她好像真的老眼昏花一样,看不清,所以没察觉出南星辞情绪的变化。
其实老人家心里面和明镜似的,有时候装作看不见,给对方留下充足的自我时间去疗愈,又何尝不是一种守护和陪伴?
南星辞再回到屋里时,徐燃带着拽气冲天的黑墨镜,抽抽噎噎地擤鼻涕,丢人又滑稽。
“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话都问不利索,你还好意思问我?”
南星辞吸吸鼻子,带着鼻腔的反问,活脱脱两个幼稚鬼对抗路交战。
“我!”
“我懂,都是风进眼睛的鬼话,我也是。”
南星辞毫不客气地在徐燃旁边坐下,拿过他的抽纸,正准备大哭一场,却忽然没特别想要哭的冲动,“嗯……”
“哭也能传染啊?南星辞,你丫的真怂——嘭——”
温柔的一拳头,直接招呼到徐燃的肩膀上,令其闭麦。
“哭不出来,不哭了。”
南星辞耸耸肩,人的情绪,善变得很。
“女人心,摸不透,看不穿。”
“嗯哼?”
南星辞笑着再次举起拳头,徐燃双手举过头顶,不可谓不丝滑地认怂,内心OS:大丈夫不与小女子一般计较!他乃是大丈夫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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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简单修整后,南星辞扛了一个小背包,上了特别惹眼的红色炫酷法拉利,刚在副驾驶位置上坐下,就看见徐燃脸上,再次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那,那个……”
“说。”
“我,我,就是想问一下……那,那个……”
徐燃深呼吸,再三深呼吸,近在嘴边的话,却像是被按下暂停键,说不出口。
南星辞耐心地等着,脑海中思索着,而后定格,“你是不是想问徐校长的近况啊?”
“对!”(你怎么知道?【南星辞:呵,你小子】)
徐燃收回目光,认真地看着前面,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听。
南星辞淡笑着摇摇头,“早告诉我的话,我在学校直接给你每月汇报,事无巨细,多方便啊。”
“我,我……”
“不用说,哥们都明白。”人本就是个别扭的动物。
“我猜徐校长一定没和你说,他在鹅鹅村,被南一绑在树上,和铁教授一起被欺负的事情。”
南星辞直接挑最近的、最有特性的事情,和徐燃说。
“什么?”
徐燃额前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像小山峰一样,很是蜿蜒。
他开口的语气,除了震惊,就是无语,张嘴就来的国粹,“傻缺!”
南星辞不作回应,骂南一的话,原谅她是个小人,听着就是觉得顺耳。
而后她开始在符合事实的情况下,大加渲染,“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场面有多壮观,简直叫人叹为观止、匪夷所思……”
“你知道南一她还干了什么吗?她竟然拿出电风扇,嗖嗖冷的大冬天,直接对着徐校长的头就是一顿吹啊……”
南星辞越讲越上头,开口说的话也逐渐的绘声绘色,倒有几分妙趣横生的意味。
徐燃越听越上头,在觉得离谱的同时,直接将车开到南星辞的家门前。
红色法拉利,嚣张且气势逼人地出现在南星辞家门前,徐燃下车,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直接敲门,“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
接二连三的厚重敲门声响起,让柳月和南宫阙紧急起来开门。
“谁啊……”
“您好,我找南一。”
徐燃笑得很官方,职业假笑,南星辞双手环胸,坐在车里看好戏。
摸一摸裤兜,里面有几十颗瓜子,吃瓜群众的看剧道具集齐,悠哉悠哉。
“找一一啊?”
“对,找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