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远点(2 / 2)

    孟锦川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位千金大小姐,可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她还有一柄杀人的枪。

    “行行行,你厉害,”他琢磨着,“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她对上孟锦川的双眼,忽而反应过来,孟锦川的‘怕’说的是什么。

    宁楚檀默然:“也不是不怕,就想着自己是救人,也就没什么怕的了。”

    她救的是自己的爱人。

    孟锦川盯着她看了又看,小声道:“你离他远点。”

    “什么?”她不解。

    对方的话没头没尾的,她刚刚走了神,也没听清楚,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离顾屹安远点。”他重复着。

    尤其是将‘顾屹安’三个字着重点出。

    宁楚檀眉眼微沉,她记着孟锦川在警署的时候,对顾屹安虽说有些不服气,但还是打心底的欣赏。这次他的祸事,还是多亏了顾屹安。这般说法,是有些不识好人心了。

    她不虞:“你的麻烦,还是三爷给解决的。”

    孟锦川无言以对。

    “三爷身上带着伤。”宁楚檀压低声音,“江湖上的麻烦事,是要命的。”

他愣了一愣,这事儿,之前没人与他说过。孟署长也只是与他说,惹的麻烦解决了。

    这解决的手段,原是如此凶险的。

    不过,人情的事,一码算一码。

    “为什么?”宁楚檀问。

    她想,孟锦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落下这话头。若是说争风吃醋——

    宁楚檀上下打量着孟锦川,从对方那干净的眸子里看出来,他压根就没这意思。

    孟锦川吞吐着:“我听说,他拿你和我父亲做了个交易。”

    他看着不像是说笑的。

    “三爷,拿我做交易?”

    “嗯,我听着我父亲说的话,”孟锦川解释,“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至于什么交易,我问了,父亲也没和我细说。”

    他只以为宁楚檀是让人哄骗了。

    宁楚檀低着头,若有所思。

    他的处境很是艰难。每一步,都是刀尖行动,孟署长那等老谋深算的人,与之打交道,怕是极费心神的。顾屹安的身后没有旁人,不管大小危险,他只能一个人去搏。他与孟锦川不一样,孟锦川有孟署长替他盘算,那些肮脏的麻烦事儿,孟署长半分都不舍得让孟锦川沾染上。

    可是,顾屹安呢?

    她很担心他,那样鲜血淋漓的危险,她不想他再面对。

    拿她做交易——

    他该有多难啊。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让孟锦川知晓。而孟锦川的提醒,也是好意,她也不需要与之辩驳:“我明白了,我这头还要迎送宾客,就不和你多说了。”

“好,你听着就行。有什么事,你与我说一声,往后也算是一家人了,别客气。”

    他听过宁楚檀与宁家老宅的矛盾。

    “嗯。”宁楚檀目送孟锦川离开。

    刚刚孟锦川说的话,到底是留在了她的心底,她想去见一见顾屹安。

    宾客散了后,宁楚檀又回了医院。

    宁先生吹了一天的冷风,果然是着凉了。

    宁楚檀匆匆赶去病房。

    宁家三少,在病房里守着,不过昨夜里没怎么睡,今天又起得早,连番劳累,纵是身体还不错的少年人也坚持不住地闭眼打呼。

    他睡得沉,就斜趴在床榻前,连宁楚檀进屋的声音也听不到。

    宁父头疼,睡也睡不下,靠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在听得开门声,就睁开眼,虚声招手:“楚檀回来了。”

    宁二少身子骨不好,他打发了人去好好将养,本也不要明瑞在这儿守着,可宁明瑞执拗,便就只能顺了他的意思。

    等到宁楚檀走近了,他打量了一番人,人虽面有疲惫,但气色上尚还好。

    “给明瑞盖个厚毯子。”他指了指宁明瑞。

    宁楚檀点头。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宁父轻语。

    她坐在另一旁,看着眼前的父亲。发丝凌乱,额上包裹着白色绷带,眼皮子些微红肿,看着更显老态。

    宁楚檀给他搭脉。

宁父笑着任由女儿诊脉,他盯着宁楚檀,突然开口:“你和顾三爷的关系,挺亲近的。”

    宁楚檀搭脉的手顿了顿,她不知道该如何与父亲解释。

    毕竟她有婚约在身。

    这般看来,她倒是如戏文上所言的,朝秦暮楚。

    “楚檀,”他轻轻咳了一声,“你离他远点。”

    宁楚檀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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