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比郑在恒和周羽桐这俩其中之一。
余砚棋悄无声息地磨牙,他已经在心里默默思考了一下太平间哪个位置好一点。
段初淮很严肃,没理会余砚棋的玩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余砚棋看了他一眼,向后一仰,坐在地上,双眼盯着地面:“不知道。”
“我说句不好听的。”段初淮刚说几个字,就被余砚棋打断。
“知道不好听还说?”余砚棋来了脾气,语气降到了冰点。
他差不多知道段初淮要说什么。
段初淮没管他,继续说:“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
“所以呢?”余砚棋再一次打断他,“赶我走?”
段初淮没说话,他看着坐在地上的他,眼里有很多情绪。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天快亮了,但所有人依旧被乌云笼罩。
余砚棋又何尝不知道他这么做会带来的后果。
他已经害了霍湘媛了。
可是,事已至此,他要怎么停手呢。
余冉峤的清白,周围人的命,都重要。
“别生气,刚才是我话说错了,对不起。”段初淮也坐在地上,把手放在余砚棋膝盖上揉了揉。
余砚棋看了他一眼,偏过头舔了舔嘴唇:“我不应该说话那么冲,对不起。”
段初淮这次是发自内心地笑了,他抬起手,想拍拍余砚棋的肩膀,又突然想到余砚棋肩膀受了伤,又把手重新放回余砚棋腿上。
余砚棋看懂了他的小动作:“不摸我会死是吧?”
段初淮笑道:“我就想安慰一下你,怎么被你说的这么色情?”
“安慰我?”余砚棋说,“不是你不开心么?”
段初淮笑着:“因为刚才你那个状态看样子好像没法安慰我,不把我杀了就算不错了。”
“我刚才?”余砚棋问,“什么状态?”
段初淮清了清嗓子,学着余砚棋刚才的样子:“所以呢?赶我走?”
“……”余砚棋沉默了半秒钟,没忍住笑了,“你还真别说……”
学的是真他妈像。
余砚棋他爹来了都得愣三愣。
段初淮又搓了搓余砚棋的腿。
“又安慰我呢?”余砚棋看着段初淮放在他腿上的手。
“我没想赶你走。”段初淮突然道。
段初淮眼睛盯着余砚棋被刀划伤的手腕,不作声。
余砚棋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你这话题转的有点生硬。”
“就是不希望你受伤。”段初淮抬起头来看他,“我没说赶你走,我只是在想,有没有可能把这件事交给我们来处理,这样既能保护你,也能保护你身边的人。”
余砚棋也看着他,从刚才的恣意张扬,逐渐变得失落。
他那眼神,像个犯了错误正在被妈妈收拾的小孩。
“是我做错了。”他说。
可惜余砚棋再也不可能回到二十岁。
他这半生,一直在失去不想失去的人,伤害不想伤害的人。
挺操蛋的。
对错与否,很难说。
“她清醒过来了。”段初淮收到了贺川城的消息。
余砚棋可算是松了口气。
“不去看看她?”段初淮问。
余砚棋笑着摇摇头:“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我跟她已经好几年没怎么说话了。”
“为什么?”段初淮问,“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会很好。”
“以前确实很好,”余砚棋苦涩地笑,“好到过头儿了。”
段初淮静静地听他说。
“我俩,差不多能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吧,关系一直挺好的,她挺照顾我。”余砚棋说,“她好像跟你同年的吧,但是肯定没你大。”
“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味儿了。”余砚棋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段初淮被他这形容整笑了,“不对味儿?”
“对啊,一个人喜欢你,你难道感受不到么?”余砚棋看着他。
段初淮跟他对视几秒,移开目光:“感受得到。”
“其实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我太自恋了。”余砚棋也把目光从段初淮脸上移开,看向窗外,“她在我们道馆属于女神级别的了。”
“然后呢?”段初淮问。
“没什么然后,然后就是种种迹象表明,她真的喜欢我。”余砚棋语速飞快,“然后就不说话了。”
“你不喜欢她?”段初淮明知故问。
“不然呢?”余砚棋像看傻逼一样看他。
“其实就算不喜欢也可以当朋友吧。”段初淮说。
“这不吊着人家么?”余砚棋说,“明知道她喜欢我,还把她留身边,我以后对象怎么想?”
“反正我不会允许我身边存在这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