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初淮整理了一下外套和枪:“不知道是该说你怕死还是猥琐。人命关天的,我们的命不就是为了救人用的么。”
“谁怕死了?”陆屿琛吹胡子瞪眼地看着段初淮,“我也一起去,行了吧?”
“不行,你现在情绪太激进。”段初淮说着要往外走,走到余砚棋身边时帮他拨了一下皱了的衣袖,“我跟余砚棋两个人去,李知意和林修远接着看监控,邵卓然和沈赫南守家,保护道馆内人员的安全,Govern如果又来信,立刻通知我们。”
段初淮说完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屿琛:“你,思想觉悟做好了再说。”
段初淮和余砚棋很快离开了,其他人各司其职,陆屿琛还愣在原地。
思想觉悟?他只不过是怀疑余砚棋是卧底而已,这不是很正常?
余砚棋一个外来人员,而且他一来系统就莫名其妙发生了很多事,Govern也越来越活跃,他妹妹也死的不明不白。
他怀疑余砚棋有错?
“我说两句,”邵卓然突然开口,“余砚棋是我们队友,你真的不应该这么没凭没据地怀疑他。”
“如果他真是卧底,”陆屿琛咬牙切齿地说,“段初淮就被他害惨了。”
“他们俩一起办案那么多次了,余砚棋想弄死段初淮早就弄死了。”邵卓然平静地看着他,罕见的正经,“连自己同生共死过的队友都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呢?”
“琛琛啊,”李知意暂停了监控录像,靠在椅背上,“你怀疑余砚棋,有没有想过段初淮还会怀疑林修远?”
陆屿琛听完嗤笑一声,看了一眼林修远:“远远怎么可能……”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话戛然而止。
李知意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继续看监控了。
林修远和余砚棋都是系统外来人员,但陆屿琛相信林修远,却不相信余砚棋。
因为他了解林修远是个怎样的人。
但他同时也忘了,段初淮也了解余砚棋是个怎样的人。
他怀疑余砚棋,无异于段初淮怀疑林修远。
如果林修远被怀疑,他一定会为林修远开脱的。
就像现在的段初淮一样。
但段初淮没有怀疑林修远。
“我格局小了?”陆屿琛嗤笑一声。
“Govern想得到我们的信息有很多种方式,卧底是最不保险的一种。”李知意说,“既保证不了消息真实性,还有随时被发现的危险,Govern脑子进屎了才会派个卧底来LAP。”
“老陆啊,我看你是好几天没打仗失心疯了。”邵卓然又变得吊儿郎当,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开始嗑,“冠军人不错,真不是卧底,你信我,咱淮哥看上的人能错吗?”
陆屿琛瞥了他一眼,无言以对。
霍湘媛失踪的路口离无轩道馆不远,走路没几分钟就到了。恰巧也只是这几分钟,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即使是白天,那个小巷口也很黑,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狭窄的小巷上方不是蔚蓝的天空,而是交错复杂的电线。
段初淮和余砚棋打开手电进去了,脚底下的砖块有几处凸起,一个不留神就被绊一跤。
“胆子真大,我要真是卧底,你明天就火葬场第一炉。”余砚棋打趣道。
“小心脚下,别摔了。”段初淮攥着他手腕,时刻注意周围的动向。
“你这么拉着我,我要是摔了你肯定也摔。”余砚棋说。
“我拉着你是为了不让你摔,不是陪你一起摔。”段初淮说。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余砚棋小心翼翼地探着脚下的路。
突如其来的妥协还真让段初淮有点不习惯:“不嘴欠?这么难得。”
“这巷子好深啊。”余砚棋答非所问。
段初淮看着他笑,手里紧紧攥着余砚棋的手腕。
走进去大约五十米,小巷子里已经漆黑一片了,伸手不见五指,余砚棋属实不知道道馆附近还有这种极品圣地。
“你在这待着,我进去。”段初淮说,“半个小时之内要是没出来你就跑路吧。”
余砚棋听完不乐意了:“那我进去,你待着。”
段初淮松开他的手腕,顺势拍了两下:“听话。”
“你哄小孩呢?我不听话。”余砚棋厉声道,“要么活着一起回去,要么进去一起死,你选一个。”
段初淮拿他没辙,柔声道:“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强吧,听话行不行?”
余砚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很生气:“那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进。”
“……”段初淮反手就出了一个剪刀。
余砚棋也一样。
“平手,一起进去。”余砚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