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城拿起他的试卷,满意地点点头:“写的真好。”
“……”段初淮一把抢过试卷,“差不多得了。”
练了大半天,一口饭没吃,身上还都是汗,根本没精力集中注意力听课。
教室前面的教授口干舌燥地讲着,底下根本没人听。
“段初淮。”教授喊,“简要描述一下C4的特点。”
段初淮起来对答如流:“可以被装在橡皮材料中被挤压成随意形状,稳定性很大,必须用雷/管才能引爆,火柴不行。”
余砚棋偏过头看他,段初淮还冲他挑眉。
“之所以在训练之后开设文化课程,是为了锻炼你们在体能消耗大的情况下也能冷静思考问题的能力。”教授看向段初淮,“而不是仗着自己见多识广就趴在桌子上补觉。”
教授说完段初淮非常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教授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下课吧。”
教授刚踏出教室门外,段初淮坐下又打了个哈欠。
余砚棋:“这么困?”
段初淮点头如捣蒜:“累。”
“初淮天天治病救人,根本没怎么参加过体能训练。”陆屿琛说,“我说,这玩意是不是得循序渐进啊?”
“拜托,这跟训练不训练有什么关系?”邵卓然坐到陆屿琛桌子上,“段初淮一个连着值七个大夜班的满级社畜,我看他都不知道什么叫累吧!”
“七个夜班啊?”余砚棋瞪大眼睛,“白天补觉吗?”
“也就补两三个小时,这在系统里很常见啊,我们都是社畜,”邵卓然抬手指了一下李知意,“他也是满级社畜,最高记录42个小时没睡觉。”
余砚棋惊讶地看了一眼李知意又看了一眼段初淮,发现后者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但是睡意很浅。
“段初淮?”余砚棋喊了他一声,段初淮很快睁开眼给了他一个询问的表情。
“下课了,你回宿舍睡吧。”余砚棋说。
“哦,”段初淮行动力拉满,立刻起身,“我先去趟医院。”
邵卓然也起身:“咱们也回去吧。”
除了段初淮的其余六人都回了宿舍,洗完了澡窝在床上休息,直到晚上十一点段初淮才回宿舍。
他还穿着白天的训练服,手里拿着两瓶药油和一瓶消毒液。
段初淮走到余砚棋床前,把药油和消毒液放在余砚棋床头的柜子上:“伤给我看看。”
余砚棋坐起来把衣袖往上撸,露出手臂上的伤。
段初淮挤了点消毒液在手上,七步洗手法又快又专业,余砚棋还以为他在结印。
“好多了,”段初淮说话很轻,“这个药油能活血化瘀,用完了再找我要。”
段初淮看着有点憔悴,他微微皱着眉,眉间流转出一种让人不易察觉的忧愁。
帮余砚棋上完了药,段初淮离开宿舍去洗澡。
“他看着好憔悴啊。”林修远说。
“昨天半夜,医院突然通知他说郭指挥人没了。”邵卓然说。
“郭指挥唯一的儿子,也参加了这次YT计划,”李知意说,“在那次恐怖袭击里被炸死了。”
段初淮是去给他的病人办理后事的。
昨天从半夜忙到早晨,跟着YT小队一起参加了体能训练,文化课结束又要去医院看他的病人,回宿舍的时候还不忘给余砚棋带药油。
其实段初淮根本不是什么满级社畜,这些他本可以不管的,专心训练就好,可他有着一份作为医生的责任心和作为人类的同理心。
“所以医院为什么找他啊?”陆屿琛说,“不是应该找别的家属吗?人都没了,找医生有什么用?”
“就算医院不找他也一定会去的,段初淮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啊?”邵卓然说。
没过多久,段初淮洗完澡回了宿舍,走到他自己的床边坐下拖鞋再躺下盖被子一气呵成。
段初淮头发还湿着,他背对着余砚棋侧身躺着,一条手臂枕在脑袋下面。
余砚棋起身走到段初淮床边喊他:“起来,我给你吹吹头发。”
段初淮声音闷闷的:“不吹了。”
余砚棋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把枕头沾湿,和露在外面的白皙后颈,心一横拎着段初淮的白色T恤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湿着头发睡觉容易得头皮癣你不知道?咱俩床离得这么近你给我感染了怎么办?”
余砚棋从段初淮的床头柜拿出来吹风机三下两下棒段初淮把头发吹干,然后又把段初淮摁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整个过程段初淮插不上一句嘴。
“别看我了,赶紧睡觉。”余砚棋呵斥完之后又重新躺在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