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凌黛也懂了,脸一阵青一阵紫,有点想离三个男人远点,麻子,乐戎,我想你们,就算梅南来也行啊,最起码他气质冷淡,像个人。
张楉行百无聊赖看着三人面露警惕,只觉得没意思,撇撇嘴找椅子坐下,一点见外,从水缸里掏水果吃,“坐吧,我就是张楉行,凌黛师姑,之前我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不可能!”凌黛和夏侯甲异口同声,糊弄傻子呢,脸确实是那张脸,但性子明显不对,难不成还是人格分裂?分裂的太过彻底。
就连王覆天也满脸狐疑,他和小师侄没有相处过,唯一见过几面,还是他跟在大师兄身边,那时候以为孩子不说话,是因为在长辈身边。
但看凌黛和夏侯鳞的反应,明显不对劲。
“一体双魂!”想到某种可能,王覆天直接握住张楉行的胳膊,无视他的抗拒,缓缓摊入体内,寻找一番,在心口位置,终于找到沉睡的另一个魂魄,明显比现在这个憨厚鲁直许多。
“我从前见得那个,都是他?”
“小师叔,瞧您说的,我们两个就是一个人,共享身体、记忆、还有情感,从来没有分别。”
“哼,是吗,那为什么长年清醒的人是他,却不是你?”王覆天听他放屁,一个身体只会有一个魂魄,两个魂魄挤在一个身体里,总有一个人外来者。
这话说的好不要脸,就是同一个人?
就算同一个人分裂出来的两个不同的人格,都不敢拍着胸.脯说他们是同一个人。
王覆天此行有自己的目的,生怕他坏了自己的事情,见便宜师侄竟然能笑得出来,不得不夸一句厚颜无耻,懒得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你来这里干什么?”
“师祖让我带小师叔回去。”
“师父出关了?”王覆天大骇,下意识站直,这个时候才终于有了一点清瘦俊逸的道人之姿。
“是啊,这不是专程让我出来带不着家的您,回家么。”张楉行摊手。
“那啥,商量一下,师叔有点事儿,拿了鬼头金再和你回去行吗?”
别看王覆天在外面桀骜不驯,在他亲亲师父跟前,他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呢,会撒娇会卖乖,十分听话。
眼瞅着叔侄俩聊起来,把自己和甲哥晾在一旁,还理直气壮说着要把鬼头金拿走,这可把凌黛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重新点燃,当即破口大骂。
“你俩找死不看日子,老娘还在这儿站着,鬼头金你说拿就拿?!”
先不说向诗余那箱金子自己必须拿到手,说不定里面有找到夏侯尘的线索。
再说启朝王后,她和甲哥一路上废了多大劲,眼瞅着就要找到对方,来了两个摘桃子,再怂的人都不能受这个气!
愤怒之下,再也控制不住周身力量,在鬼市时候面对奵囜那种无力的感觉重新席卷全身,死气以她为中心,快速朝四周蔓延。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摇曳风中的杂草野花,被死气触碰的一瞬间枯萎。
街道上游荡的游魂,也像是见到什么天敌,木讷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惶恐,被死气逼得飞快后退。
有那动作慢一拍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满脸惊恐被同伴拽着疯狂逃窜。
夏侯甲也没想到她突然爆发,另外两个也被活人弥漫的死气惊呆了,猛不防被死气冲击,接触到的皮肤烫了一层皮,赶忙给自己包裹一层保护膜。
再看夏侯甲,这家伙周围一个圆圈,死气愣是绕过他,真是好狗命,都废了,还有人在愤怒之下不忘把他护着。
凌黛今天气得要死,自从来了万安庄,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
别看张楉行说的好听,她可不信对方是那么乖巧的人,千里迢迢跑一趟,只是为了带小师叔回家。
叔侄两个没一个好人,他俩去找鬼头金,去就行了,非要来小院子找她和甲哥,还不是不认识路,需要领头人。
请问凭什么,需要帮助,还把鬼头金说的好像自己囊中之物一样,简直不要脸。
她教他们一个乖,让他们知道什么社交礼仪,死气还在蔓延,抬手想要把伏尸和鬼王阴兵都召唤出来,打不死这两个狗东西。
然而却被夏侯甲拦住,“黛黛,冷静。”
张楉行和王覆天都和张奉有很亲近的关系,她就是把人摁在地里打,也不可能真的把人弄死。
既然如此,没必要现在就把底牌暴露出来,万一到时候真的出什么事儿,好歹还有保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