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手段把怂货震慑住,一把将怀里的胖儿子塞到公公怀里,又拍了拍婆婆的肩膀。
“爸,你先抱着正正,妈你也别怕,我去给大师开门。”老板又拽住袖子,实在不耐烦他磨磨唧唧的怂样,干脆一脚把人踹出去,在公婆担心的目光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打开院子大门。
“大师,您二位快进来。”老板娘一改烦躁,热情的将凌黛和夏侯甲迎进来。
话还没寒暄完,就见凌黛叼着烟好像很烦躁的意思,抹了把脸问道,“老板娘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去你家吃饭的那天,随身跟着一个有五根指头的大白猪?”
老板娘心猛地一跳,试探问道,“没有,小大师,可是有哪里不对,莫非正正被猪妖缠上了?”
猪蹄从来都是两个指头,五个指头的猪,岂不是传说中杀猪匠都不敢杀的五指猪。
她生怕胖儿子沾上不干净的东西,根本没听清楚凌黛说的是跟在她身边,忙不迭连连询问。
凌黛疲惫摇头,“没有,小胖子就是魂丢了,你别担心,我随口一问。”
天杀的,到底什么情况。
人糊涂的时候,就容易脾气暴躁。
凌黛现在就如此,刚进屋,什么都没说,一把抡起铁杵狠狠往地上怼了一下,直接把地板砸裂一条缝,面对金主一家目瞪口呆,夏侯甲咳嗽一声掩饰和她同行的丢脸尴尬。
“咳,谁和我们一起出去给小胖子叫魂?”视线在老板和他爹身上来回扫视。
老板娘正和婆婆互相争抢出门的名额,突然感觉情绪不对劲,一抬头,两人迎接老公求救的眼神。
妈的晦气!
“你们家阴盛阳衰啊。”夏侯甲眼角带笑,暗暗推了凌黛一下,让她把白眼收起来,挣钱呢,对甲方爸爸态度好点。
凌黛一屁.股坐下,示意自己不说话,单纯看热闹。
“爸……”
“我的儿……”
方家父子俩,执手相看泪眼凝噎,端的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谁能想到父子俩扛过了叛逆青春期、磨合完了远走家乡结婚生子、走完奉养老人的责任与亲情爱意,竟然卡在今天这个关键且极难抉择的时候。
父子俩面色复杂,谁也没有说出自己去招魂的话,不是不爱儿子/孙子,实在是害怕,满街游魂,这得是个什么概念,地府都没那么多鬼。
夏侯甲看了一眼表,已经十一点五十了,走到十字路口需要五分钟,必须赶在十二点前到达,没有时间给他俩磨叽。
“你们快点,还有三分钟选择。”
“大师,为什么非得要男人啊,您看我媳妇,比我……男人多了。”最后四个字,老板用蚊子一样的声音挤出来。
老板恐惧的浑身颤抖,每说一句话,声音都颤抖,他什么都能给老婆,但是这次能不能放过他。
夏侯甲余光看见凌黛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生怕她得罪金主,赶在她开口之前堵住老板的话。
“凌晨阴气旺盛,你媳妇生理期,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出去对身体不好,难不成你要你老娘一把年纪代替你们爷俩出去走一遭?”狐疑的双眼看着他俩,暗暗表现出一丝忍耐之下的嫌弃。
噎的爷俩说不出来话,又实在知道自己没道理,喏喏半晌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最后还是老板娘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大师,不行还是我去吧,我胆子大。”
凌黛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没说话。
胆子大个屁,还不是男人没用,为了儿子,就算害怕,也要强忍着撑起一片天。
“你别动,让狗东西去。”婆婆一把抓住儿媳妇的胳膊,狠狠踹了倒霉儿子一脚,上前揪着他的耳朵,把人扯到夏侯甲身边,“大师,让我这不成器的儿子跟您走一趟。”
不由分说把铁杵塞进老板怀里,把人往门口推去。
确定下来人,凌黛起身,弹了一下衣摆,问老板娘要了一件方正穿过,没洗的衣服,和夏侯甲一左一右,护着老板往门外走去。
“别出声。”夏侯甲低声警告,示意凌黛动手,凌黛指尖阴气蔓延,轻轻在老板眉心点了一下,一股寒气顺着眉心蔓延全身,一瞬间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体温也降到和夜晚同样的温度。
三人行走在夜色中,和周遭环境融为一体,来来往往的游魂对他们视而不见,这让老板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路有惊无险走到十字路口,凌黛把方正的衣服递给老板,夏侯甲告诉他之后要做的事情。
“还有一分钟就要到十二点,时间一到,你一定要紧紧拽着方正的衣服,每走一步,用力把铁杵往地上砸,大声喊着方正的名字。无论发生什么,脚步都不能停,叫他名字也不能中断,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