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单甜是个人才,安排姐妹们演戏,一路上不是这个把头掉了滚到老板脚下,就是那个舌头拉得老长,随风飘扬,经常划过老板的脖子。
冷得他直哆嗦,吓得浑身颤抖,恨不得昏厥过去,也好过这样受折磨。
自从鬼王们出来,老板娘就扶着公公婆婆往墙角退去,他们仨虽然害怕,但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各种不同寻常的事情,多少能练出一些胆量。
但老板显然不好受,怀里的还抱着儿子,手脚酸软,一个踉跄,坐在地上,怀里的大胖儿子被凌黛抓过去,递给夏侯甲。
“还我儿子!”强忍着镇定,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恐惧。
凌妩已经顶着一脑门鲜血凑到老板身旁,“你还害怕呦,你不是不相信我们的存在吗,为什么不敢扭头看看我呢?”
老板视线放在夏侯甲怀里的儿子身上,见他确实没有伤害整整,这才又扭头对上媳妇和爸妈一脸“你总算明白我们没有骗你”的清白之色,刚刚媳妇说什么,鬼王?
啊啊啊,老板缩在鬼王群中,已经被包围的密不透风,耳边全是女鬼王们冷冽的呼吸,每一次呼吸都犹如淬着寒冰的利剑,直击心脏。
他一动不敢动,瞳孔没有聚焦,无意识的看向虚无,再想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一个。
老板感觉自己的体温不断下降,即将快要冻死的时候,耳边又传来那个血肉模糊的女鬼王的声音,“姐姐,这个人好怂哦,我还以为他那么横,有两下子呢。”
凌妩一个可怜巴巴的厉鬼,自从和姐姐相认以后,直接火箭一般的速度飞升,姐姐保护她,她也要保护姐姐,所有对姐姐不逊的人,都该受教训。
老板完全不知道她病娇的心思,只被姐姐两个字惊呆,一时间忘了鬼王的可怕,先是小心翼翼倾斜一点角度看向凌妩,再扭头看看凌黛,卧槽,她俩真的真像,不是姐妹都说不过去。
用残忍的手段杀害妹妹,然后把她做成厉鬼,以供自己驱使。
老板丰富的脑容量,已经给姐妹俩排好生前的剧情。
并且对凌黛产生深深的恐惧,能把亲生妹妹做成厉鬼的人,还指望她能有什么是非观念吗。
他现在已经在心里把凌黛塑造成了一个嗜血的恶魔,找机会进来家里,就是为了把他们一家人都残忍杀害,然后为了鬼王事业添砖加瓦。
垂着眼皮,挡住疯狂转动的眼珠子,想着破局的方法,一定要带着家人逃出去。
“你在想什么,我闻到了不怀好意的味道哦。”单甜笑嘻嘻凑过来,装模作样在距离老板一段空隙的位置停下,吸了吸鼻子,释放阴气引诱他说出心底在想什么。
老板被阴气迷住心智,跟随着单甜的指使,呆呆的将心里的想法,和逃跑的路线说出来,然后被一阵爆笑惊醒,后背爬上厚厚一层冷汗。
凌黛直接气笑了,指着他鼻子笑骂:“你倒是想得美,孤魂野鬼直接当鬼王,做梦呢?”也不理他,转身一屁.股坐在夏侯甲身旁,“甲哥,怎么样?快不快?”
“好解决。”夏侯甲把方正递回老板娘怀里,问她:“小胖子是不是中午十二点出去了?”
老板娘仔细想了一下时间,点头“没错的大师,可那会正是太阳大的时候,正正也没有去坟场,只是在槐树下面玩了会,怎么会中邪呢。”
所有人都不明白,恰恰是这样毫无征兆的中邪,才更加令人恐惧。
“太阳上头,按理来说是阳气最盛没错,但世间向来物极必反,相生相克,就算中午,也不可能一点阴气都没有。古代午时三刻砍头,用阳气镇压阴气,但也是阴气逐渐开始滋生的时候。在阳气最盛的时候,出现的阴物,必然大凶。”
方正的爷爷奶奶听闻立马担心起来,“大师,那要怎么办,只要您出手……”
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侯甲打断,他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解释清楚事情的由来,没有坐地起价的意思,“今晚十二点,拿个小孩的衣服,去十字路口招魂。你们家开饭店的,应该有一个杵灶台火的铁杵吧?”
老两口互相对视一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师说的是什么,满脸为难:“大师,咱们现在都是用的天然气,铁杵是早些年在农村的时候,柴火灶,大锅饭才用得着。”
“去找人借,周围人肯定有,今晚必须用哪个铁杵的火气镇着,才能把孩子的魂安全带回来。”夏侯甲表示这个东西绝对不能少,嘱咐完事情,起身和凌黛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我们两个晚上再来。”
凌黛收起鬼王,老板大口喘着气,面对爹娘和媳妇的冷笑,强行扯出一抹笑,“爸妈,媳妇,原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废话,儿媳妇在家守着正正,咱们三个出门去借铁杵。”老爷子路过儿子的时候给了他一脚,也不管人是不是被吓到,虎虎生风往外走,和老伴商量了一下路线,分作两头离开。
谁料老板却被鬼王们吓得动惮不得,数次起身想要出门,却连走两步都费劲,最后老板娘看不下去,一把他抱起来,和儿子一起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端了热水过来,套上衣服准备出门。
“你在家看孩子吧,我出去问问街坊邻居。”临走之前老板好像听到媳妇嘟囔了一声怂货,声音太低,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能眼巴巴看着媳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