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女人站在十八层地狱,拖着破破烂烂的身体,面对叫嚣的恶鬼们指天.怒骂,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让她认命,除了这天。
可惜她从来都是禀天地法旨应运而生,顺应天道就是她的使命,没有谁能够承受的住,让她认命的后果。
班画抬手擦了一把眼泪,恢复成从前的样子,没有贸然进去,转身去往暗处给好朋友发消息。
“老熊,小祖宗回来了,现在正和奵囜对上,你赶紧过来,等会势头不对,咱俩赶紧把她送出去。”
“你说啥?”老熊正搂着两个细皮嫩肉的兔爷花天酒地,前面还有一群坦胸漏乳在跳舞,猛不防听到传讯符中老伙计的声音传来,一开始还以为他要找自己喝酒,本想让他直接过来,谁料听到最后,竟然有了小祖宗的消息,直接激动的从塌上滚下去。
“熊将军,您这是怎么了,咱们继续玩呀。”怀里依偎上一具柔软的肉.体,酒盅递在嘴边,胸.前还有一只手不断攀爬,都快摸到喉结了。
熊良被勾.引的直接支棱起来,紧接着小祖宗回来的消息仿佛一沸水,直接劈头盖脸倒在头上,一个激灵坐直,把小鬼推出去,摔在地上。
“滚,都给老子滚。”
熊良本体真的是一只熊,他贪嘴好.色,性子又有些憨厚,碰到无伤大雅的小事儿,笑一笑也就过去了,总体来说还是很好说话的。
再加上他宽肩窄腰、身体强壮、熊掌宽松,指头缝露出来一点,就足够下面的小鬼们吃香喝辣,很招小鬼们喜欢。
兔爷们平时早就习惯了怎么哄熊良,谁知道今天这样的做派竟然不管用,还把人惹毛了。
一个个跪在地上,噤若寒蝉,生怕他兽性大发把哥几个生吞掉。
“滚。”熊良刚发话,小鬼们紧接着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爬起来,互相拉扯着,跌跌撞撞往门外狂奔,一时也忘了平日里的竞争关系。
殿内之前还歌舞升平,立马空旷起来。
熊良挥手把门一关,府邸设下结界,换了身得体的衣服,伪装一番,这才小心翼翼从后门出去,绕了好长一段路,确认没人跟踪,怀揣着迫不及待的心情,旋风一般往鬼市狂奔。
班画收到熊良要过来的消息,放下心来,转头偷偷看小祖宗和奵囜打架。
在漫天的阴风中,凌黛就站在那里,披散的头发在风中飞扬,犹如当年那最后一面旌旗,永远夺目,永远坚定,永远令人心安。
“这油锅,还是你自己下吧。”
无数根牵丝从身体中出现,直直往天上冲去,蔑视的眸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古井无波的眼。
头颅缓缓抬起,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四肢僵硬笨拙,索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歪着头看奵囜。
“今天我就告诉你,什么是命。”凌黛一字一句宣判着对奵囜的惩罚,班画还没从小祖宗开大的行动中缓过神,紧接着就看到她要宣判,吓得再也不敢隐藏,从门外扑来。
可惜到底慢了一步,凌黛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漂浮着一本无字天书,随着天书快速翻页,她张口缓缓吐出三个字,“天罚,落。”
地府从来都没有天罚这种东西,但是当蕴含着天罚之力的雷电劈在头顶,奵囜终于懂了什么叫做认命,这就是所有人穷极一生都挣脱不开的天命。
“酷!”夏侯甲和地瞳女一齐拍手。
在场只有班画目眦欲裂,“住手!”却已经阻拦不及,随着天罚落下,他无力闭眼,拿出通讯符和熊良通信:“赶紧把鬼市搅乱,挡住……转,我可去他.妈的,挡住转轮王的过来脚步,别暴露自己。”
“出事儿?”
“呵,小祖宗引来天罚,奵囜必须死,我得赶紧把人送出去。”
“行,你瞧好吧,只要炸了兔子窝,谁也怀疑不到我老熊头上。”
天罚力量太过暴虐,地瞳女抓着夏侯甲的胳膊往后退开好远,鬼怪最受不了天雷,反正班老大已经来了,她这个小趴菜还是躲开为好。
此时凌黛已经渐入佳境,丝毫没有掺入一点自己的情绪,公事公办按照天命书上的罪行,一道道天雷劈在奵囜头上,代天审判。
此时的奵囜哪有之前信誓旦旦要把凌黛扔油锅里炸的上位者姿态,凌黛一个落,就能引来一道雷,裹挟着雷霆之力的惩罚,一下子把她头发劈的焦黑,吐出一口黑血,跌落在地,仇恨的看向凌黛。
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飞快捏碎,“原来是你。”
凌黛一愣,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不懂,但班画懂啊,现在小祖宗还菜着呢,把人引过来就是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