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桐几人看着这一幕直叹离谱,这不就是永动机么,不死不灭。
“赶紧走。”夏侯甲在前面领头,凌黛垫后,他催促身后的人跟紧了,把他们送回去,自己和凌黛才敢放开打。
苗嘉桐看见夏侯甲抬脚从尸体上跨过去,环顾四周,周围都是尸体,旁边就是悬崖,没有别的路,也跟着迈过去。
一个个跟着往前走,厉安在凌黛前面,右脚刚迈过去,脚腕一凉,被手握住,地上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嘶吼着开始新一轮的打斗,空中的鬼体却没有进入身体中。
凌黛暗骂一声不好,扯开握着厉安脚脖子的手,反手用力拧,嘎巴一声捏断。
“已经成僵了。”夏侯甲护着人回来,缓缓退向神庙中。
僵尸被凌黛捏断胳膊,很快又重新长好,身上白毛缓缓浮现,獠牙从嘴唇伸出来。
厉安的脚腕上一圈黑青,一个小到几乎看不出来的伤口,黑色的血水顺着脚踝慢慢流下,滴在土地上,发出滋啦的声音。
这点小伤口厉安压根没当回事,曾经出任务受得伤严重的情况多得去了。
“走个屁,这是尸毒,不赶紧解毒,就是下一个僵尸,阿巴阿巴的那种。”凌黛没好气抽了他伤口一巴掌,疼的厉安没忍住嚎了一嗓子。
其他人不可思议看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娇弱?
厉安摇头苦笑,“真的疼。”这种疼痛没法形容,短短几秒钟,右腿已经不听使唤,好像有冰块从土里窜出来,紧紧包裹在腿上,猛地被打一巴掌,就像拍碎结冰的湖面,密密麻麻全是裂痕。
“甲哥,怎么办?”凌黛发愁了,她也没学过这个啊。
那个尊主究竟什么来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弄出僵尸来,还和魂体彻底切割,棘手。
夏侯甲蹲在厉安腿边,指尖逼出一滴绿色的血水,擦在伤口处。
厉安腿上的寒痛肉眼可见减轻,虽然青黑没消下去,比之前舒服多了。
“多谢。”好奇他的血怎么会是绿色,却懂事的没问。
“谢早了,我的血只能暂时封住尸毒蔓延,你要尽快出去找专业的人解毒。”他已经是旱魃,说起来算是这群僵尸的老祖宗,自然有克制他们的办法。
但厉安是个大活人,根本受不住自己血液中的煞气,只能堪堪在维持平衡,其余的得找龙虎山那群道士帮忙,不然把好端端一个警察变成僵尸,他怕国家找自己麻烦。
“不是糯米就行么?”凌黛不解。
“少看点电视剧,糊弄的就是你这种傻子。”
傻子呼吸一窒,刚要反驳,神庙中传来男人刻意装模作样的声音,“客人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呢?”
“嗤,藏头露尾,你都没出现,姑奶奶自然不好喧宾夺主。”不管之后怎么样,反正暂时走不了,凌黛气势贼强,一点不落下风。
“呵呵,我是主,你是客,哪有主家站在门口迎客的道理,这位小朋友好像还是一位恶客。不过我喜欢你身上的气息,暂时大发慈悲放你一马,还请客人进来喝一杯清茶。”
自从男人说话开始,凌黛和夏侯甲就一直在找他,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丝痕迹,周围打斗已经停止,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无论哪个方向都有对方的气息。
不对劲,这种无孔不入的状况,除非对方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厉害,厉害到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否则不会找不到痕迹。
两人难得面色凝重,缓缓分开,将苗嘉桐几人护在身后,站在神庙门口,既没有进去,也无法向前走,因为前面已经被寨子里的男人们堵住所有去路。
“怎么办,不行的话你们两个跑吧,这是我们的命。”苗嘉桐没想到自己会有认命的一天,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凌黛为了救自己而牺牲,一命换一命从来都不是救赎,而是造孽。
“怎么办,干呗,女人不能说不行。”凌黛一把撤下隐匿符,扯起右侧嘴角,右眼睛快速眨了一下,对着安冲招手,“又见面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贱嗖嗖的样子,把安冲气的眼睛红了。
“你骗我!”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明明是你们先骗我的,咱俩半斤八两,谁也没埋汰谁,真是乌鸦站在猪身上,瞅不见自己黑呢。”
凌黛从兜里挑挑拣拣,把夜明珠扔给夏侯甲,“甲哥你帮我拿着,不能昧了啊,摸着良心保持信用。”
又把糖掏出来分给苗嘉桐几人,最后终于找到一包烟,点了一根,翘着二郎腿坐在台阶上,脚下踩着一个僵尸,“安生点。”刚刚还嘶吼的僵尸被她一巴掌拍死了,吞云吐雾。
这一手把冲动扑上来的安冲镇住,停在原地,旁边观察情况的鬼王看向她手腕内侧的鬼纹缓缓后退。
三方人马都呈防备姿态。
背后还有一个没有露面的尊主,冲突一触即发,谁也没有率先动手。
到最后尊主看不下去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从神庙走出来。
“黎深渔,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是你。”黎深渔见到凌黛也很意外,他咬着牙好像看仇人一样,“好哇,今日不同往日,从前的屈辱,今天正好一并解决了。”
黎深渔浑身满是阴气,皮肤呈着不健康的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对着凌黛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忽然扑上来,指尖瞬间变黑边长,身上长满黑色的绒毛,朝着凌黛面上抓去。
凌黛从他一开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和你有什么仇,不就是骂了两句渣男么,你事儿都做了,还不让人说呗。
刚要和他对骂,怎料这货不按套路出牌,说动手就动手,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噎得她心口一疼,总感觉自己落了下风,抬起太极图就朝他头上砸去。
“你竟然把自己练成僵尸,脑子有毛病吧,恶心的要死,真丑陋。”真应该让梅南看看这是个什么货色,和这种人谈过,是他一生的黑历史,转头和夏侯甲吐槽,“甲哥,这才是真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