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像不像通缉犯?”只要凌黛坐在驾驶座,主打一个放飞自我,车上带着俩傀儡,根本去了机场,估计还没过安检那关,刚出停车场就被钢叉叉地上了。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这货自从海上回来,那叫一个言行无忌,还避谶呢,不把死活放嘴里就不错了,麻子无语,并且不想说话,脑子里不断思考该拿恋爱脑这个累赘怎么办。
“好听的?行啊,祝福国家强盛,可以让我为所欲为。”
“呵,国家强盛是肯定的,但你,把想要造作的心收一收。我就纳闷了,你就不害怕?”麻子虽然现在看走尸厉鬼啥的已经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但最起码的恐惧总得在吧,怎么就这货不是个正常人,每天除了冒险脑子里就别的东西。
“怕个屁,活着都干不过我,死了还能翻天?要是厉鬼真的能百无禁.忌把我弄死,那我死了也是个比她更强的厉鬼,照样生吃了对方。”
凌黛透过后视镜阴恻恻看着恋爱脑木头人,语调平稳的可怕,恋爱脑当即抖了抖木头身子,缩在角落不敢说话。
她们刚上高速没多久,恋爱脑竟然趁着凌黛开车腾不开手,在后座死死卡住麻子的脖子,差点没把她掐死。
还是凌黛的傀儡陈山及时反应过来,拼着断掉一条胳膊才让麻子得以喘息。
这么嚣张,凌黛能忍?当场找了一个口下高速,停在小树林里,拽着恋爱脑就是一通砸,差点没把她打的魂飞魄散,恋爱脑拼命求饶也没用,四肢拆卸下来一点点折磨,折磨的木屑随风飘扬,到了呻.吟都细细小小几乎听不见的程度,才一脚踹出好远收手。
重新上路,这货屁都不敢放一个,任谁看了不说一句乖巧听话。
“说说,为什么突然动手?”凌黛手搭在方向盘上敲击,掀起眼皮瞟了恋爱脑一眼。
恋爱脑抖了抖,脖子缩得更往下一点。
“说!”猛地厉喝在耳边炸起,吓得她恨不得跳车逃跑,也顾不得会不会路人发现报警,然后被抓去研究。
一个人面对凌黛大魔王势单力薄,想要暂时找个帮手,左右巡视一番,刚想找麻子说好话,对上一个冷漠的后脑勺,好像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又重新躲回去。
权衡一番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屁.股以极慢的速度往左边挪动,逐渐贴在陈山身上,抱住他的胳膊,寻求依靠。
这副菟丝花的模样看得凌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让你说话,如果再不张嘴,以后都不用说话了。”
麻子点了根烟偏过头去,绝世大反派没跑了,电视上都这么演得。
“我想去找老公。”
凌黛扶额,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带你去找尸体,然后报警,只要你老公被判死刑,你俩马上就可以在一起了。”
“可,可是他会疼的。”
“你被分尸的时候不疼吗?你脑子是不是出生的时候和猪换了?”
凌黛就纳闷了,怎么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种蠢货,她是怎么活这么大才被杀了的,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麻子冷哼:“你可别侮辱猪,猪算聪明的,还知道吃人呢。”
陈山不爱说话,默默扯开胳膊上的手,往旁边躲了躲,远离脑残,会传染。
凌黛不打算讲道理,反正也说不通,伸手拿走麻子手里烟抽了一口,眼神发沉。
“你给我听着,人和鬼肯定不能在一起,你的执念就是找老公,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伏法,然后死刑。等你们俩都成了鬼,爱怎么亲热怎么亲热去,谁也管不着。”
也不知道那时候,恋爱脑会不会被她的鬼老公再杀一次,鬼死了之后又叫什么呢,有趣。
“可聊斋志异……”
“你他.妈的也知道那是聊斋,能不能听得懂人话?你不答应也可以,大不了我把你打得魂飞魄散,只要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因果自然不成立,你说是么?”
凌黛笑的一脸狰狞,对上恋爱脑不可思议的眼神,终于出了一口气。
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老祖宗说大恩既大仇呢。
恩情太大,受惠的人报不了,很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还清天大的恩情,为了不让自己心里总压着事儿,只剩一种办法——杀掉恩人,恩情自然不存在。
转化一下因果也是这样,只要恋爱脑彻底消失,因果自然不存在。
“哼,后悔了吧,当初乖乖听话,跟着麻子还好过一点,落在我这种不讲道义的人手里,也算你倒霉。”
恋爱脑彻底安分下来,凌黛一路上和麻子嘻嘻哈哈,途中路过陈山老家,给他老婆孩子送了张银行卡,以后会按时给里面打钱,直到孩子大学毕业。
陈山躲在车里偷看老婆和闺女,木头脸被泪水泡出两条深深的木痕,死死抓住车把手,始终没有下去。
凌黛说了,人鬼殊途,远远见一面就算了,再多的,对彼此双方都不好。
重新上路,恋爱脑再没敢幺蛾子,每次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被凌黛眼神轻轻一飘,立马端坐乖巧,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自己委屈,直到下了高速到达云台市,领着她们往当初被抛尸的废弃下水道走去。
陈山作为傀儡人没有五感,他把整个废弃下水道来回翻了三遍,别说恋爱脑的尸块了,连个指甲盖都没有找到,转身去一旁的小河里清洗身体。
“你确定是在这里被抛尸?那么多尸块消失不见,连一点血迹都找不到,你别是为了你老公,骗我吧?”两只手互相摁的骨头啪啪作响,嘴角扯起一抹轻笑,缓缓朝着恋爱脑走去。
凌黛一副明显要收拾她的样子,吓得恋爱脑拔腿就跑,被凌黛一根丝线扯住右腿,轻轻一拽跌在脚边,拳头砸在木头上,却仿佛能听见拳拳到肉的声音,疼得她拼命求饶,生怕晚一秒就被这个变态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