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又是偏僻的郊区,路上人已经很少了,偶尔有两个醉醺醺的人从身边走过,看凌黛的眼神充满着同情。
这些还算酒品好的,凌黛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落魄的模样,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女流浪人员。
多新鲜呐,在新中国这片繁荣茂盛的土地上,竟然还能出现流浪汉,就离谱。
凌黛已经习惯在孤岛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尽管浑身衣服破破烂烂,犹如一个捡破烂的,嫩白的小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看在旁人眼里,可不就是一个心智不全,但长得好看的弱女子形象么。
然后……两个借着酒意耍流.氓的狗东西,就这么猝不及防被凌黛三拳两脚打翻在地。
她这个暴脾气,放开束缚的闸,当即不依不饶,一点都没有揍完人之后离开的意思,脚死死踩着两人的胳膊,从怀里掏出来一根麻绳,把四个胳膊绑在一起,拖垃圾一样拖着他俩往前走。
至于他俩挣扎?笑话,敢动一下就得挨一巴掌。
等凌黛带着两人走到派出所门口,明明是臭流.氓,竟然流下终于得救的泪水,看得门口警卫一愣一愣。
正好云台市有大案,专程过来这边接手案子的专案组吃宵夜回来,还要继续忙碌,就看到派出所门口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小姑娘,在灯光的照耀下咧着小.嘴大笑,身后拴狗一样拴着两个大男人,两人脸上通红的巴掌印十分明显。
“这是什么情况?”苗嘉桐面容一肃快步上前,看看凌黛,从上到下扫视一圈,目光停在她破破烂烂的吉利服,和赤着的脚丫子上面。
凌黛正对着警卫嘿嘿笑呢,猛不防对上苗嘉桐一张美人面,眼底的锐利令她心底一紧,知道这人是个见过血的。
苗嘉桐此刻看凌黛也有这种感觉,此人一定见过血!
这种只有在生死之间走的人,才能对同类身上感受到相同的地方。
凌黛眼珠子一转,哆嗦着脏兮兮的小手,指着身后的两人,紧跟着眼泪已经淌出眼眶,十分的胆小怕事娇柔无力:“他俩要强.奸我!”声音细细小小,却十分坚定。
重案组五人站在原地看着凌黛睁着眼说瞎话,虎口的老茧、精壮的肌肉、下盘稳成那样,戏演得稍微有点假,嘴角没忍住疯狂抽搐。
两个只想耍流.氓的男人!!!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
张口就要反驳,被凌黛冷冷横了一眼,缩着脖子又退了回去。
然后又想起来,这可是在派出所,周围一圈警察,我怕个屁啊!
紧接着挺起胸膛,把挨了无数巴掌的脸往前凑去:“我们哥俩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这个疯子上来就是一顿……”
男人控诉的话,在凌黛蹲下身子,拉开行李箱,露出一具面色青白的女尸时戛然而止。
兄弟俩身体紧紧靠在一起,也控制不住身体无意识的颤抖,看凌黛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杀人狂魔。
心底不免生出一丝庆幸和感激,还活着真好。
重案组的五人目光被行李箱中的人吸引去目光,看着那张泡的肿胀的脸,异口同声道:“金娇!”
站在苗嘉桐身后的一个女警一把把人扒拉开,凑上去仔细查看一遍,确定行李箱里的人就是他们一直没有找到的死者金娇。
派出所里面的警员听到动静有人出来,领头的男人一眼就看到灯光下的人:“凌黛!”
苗嘉桐蹙眉:“你们认识?”
凌黛看了那警察一眼,茫然摇头:“不认识。”
警察:“她是半年前跳海自杀的漫画家。”当初她跳海的事情就是他们几个出警,对于凌黛这张脸记忆尤深,尤其是她还有那么一个妈。
凌黛有死者的线索,重案组要把人带走。
“可以,但是我先要报案,他俩要强.奸我,可以找路边的监控查我说的话是否属实。”她现在正是一点委屈都不想受,谁敢让她不痛快,那她就让对方一辈子都不痛快。
说着在一堆警察的包围下,上前两步,“啪啪”一人又给了一个大嘴巴,恶劣狞笑:“咱们不死不休,狗男人。”
在场的男人们……
速度快到警察们都没来得及阻止,打完她又快速回到原位。
苗嘉桐板着脸教训:“不可以随便打人。”意思意思得了,看俩男人的样子,就知道凌黛说的是真的。
至于耍流.氓还是强.奸?呵呵,耍流.氓本质上就是强.奸未遂,没什么区别。
凌黛十分乖巧懂事,“好的。”
俩流.氓……合着受伤害的只有我们哥俩?
凌黛在派出所待到天亮,把“强.奸案”记录在案,然后跟着重案组转移到了刑侦支队,又过了一天,才重新获得自由。
拒绝了他们要送自己的好意,换上警察给自己买的新衣服,背着破包袱,一个人溜溜达达走在大街上,十分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