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失望，目光在楚慕远和江若离之间来回扫过。
他不是傻子，知道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罢了。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对他来说不大舒服。
“阿离，若是有什么委屈，尽可以跟朕说，朕给你做主。”
武安帝摆出了一国之君的架子。
医馆内原本安逸的氛围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感。
楚慕远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却仍强作镇定。
“皇兄有所不知，此中缘由复杂，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把这归咎为家务事，这就更引人遐思。
江若离也将目光落在楚慕远脸上，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底气说出这番话。
楚慕远别过脸，试图掩饰自己的狼狈，但眼神闪烁却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的慌乱。
武安帝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这两人在自己眼前公然眉来眼去，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他既愤怒于楚慕远的低劣行径，又无奈于江若离姑息养奸的态度。
“朕只听你说，阿离，这件事如他所言吗？”
“皇上，此事确实有些……复杂。”
她之前在江夫人面前已经斩钉截铁拒绝了给皇上做继后的提议，那么藉由这个机会让他彻底死心也好。
思及至此，她再度开口。
“臣女愿意收留王爷一阵子，以化解这场误会。”
江若离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楚慕远目光掠过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武安帝闻言，眉头攒成死结，眼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
“阿离，你可知此举意味着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提醒，显然不愿看到江若离因一时冲动陷入困境。
江若离轻轻点头。
“臣女明白，但请皇上放心，臣女自有分寸。”
武安帝原本眼中那一点期盼的光慢慢黯淡下去，果不其然，夫妻还是原配的亲。
楚慕远见状，心中暗自庆幸。虽然手段不光彩，但至少达到了目的。
他向江若离投去一瞥，那眼神中既有欣慰也有歉意。
前有狼后有虎，江若离自知已然身处漩涡中心，想要独善其身已是不可能的了。
但两项权衡之下，楚慕远显然比武安帝要更无害一些。
于是在武安帝的注视下，前任肃王夫妇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协议。
“看来日后朕也要隔三差五来这医馆坐坐。”武安帝直视楚慕远，“免得你欺负阿离。”
“那皇兄怕是要失望了。”楚慕远毫不怯懦回望。
以前种种，读书习武，他都可以藏拙。
但事关阿离，那就各凭本事吧。
武安帝不大高兴地离开后，留下一片尴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