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
文琴病倒了。
本以为四天前淋的大雨已经没事了,没想到风寒来的这么快。
躺在床上意识模糊不清只会哼哼。
她记不清自己说过什么,等彻底痊愈之后,已经是第七天了。
睁开眼睛,看见阿朱坐在床头前,手中正在着一本绿皮书认真阅读,旁边放着一盆清水以及几条毛巾。
文琴起身时额头上的毛巾刚好滑落。
似乎是她的动作惊醒了阿朱,阿朱抬眸看来,眼眸弯如月牙。
“阿紫姐姐你醒了。”
文琴心中一阵愧疚,知道是阿朱一直在照顾了自己,而自己却让她叫自己姐。
当阿朱把绿皮书放下时。
文琴神色愕然。
书中的内容是一种高深的棋谱,她这个萌新都算不上的人根本看不懂。
“你会下棋?”
“不会。”阿朱摇头说道。
“那你看懂这么高深的棋谱?”
“这很高深吗?不是很简单吗?”
阿朱一脸天真的反问。
“简单?”文琴嘴角一抽。
接下来阿朱用实力证明了什么叫“简单”。她不仅闭着眼睛背诵了棋谱不说,还可以在棋盘完美复刻出来每一颗棋子。
文琴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没有失忆。
直到阿朱将最后一子落下,她才抵着下巴说道:“阿紫姐姐这几天一直说梦话,说一定要去参加一个什么珍珑棋局,我在想能不能帮助姐姐。”
闻言。
文琴内心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都差点夺眶而出,好想将她抱在怀里。
……
江南客栈内。
“小二,十斤酒,二斤牛肉,再来一只大肥鸡。”
“好的客官。”
乔峰坐在二楼窗口的桌子旁等待着。
这一去不知何时还能喝到大宋的美酒,今日他想喝个痛快,喝酒是他这一生最大的爱好,饭可以十天不吃,但酒一天不喝他就浑身难受。
很快,小二将他叫的东西全都送了上来。
乔峰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一碗。
正要畅饮。
忽然有上来一个年轻公子,白衣公子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坐到在了他对面的那一桌。
只是与这位公子对视一眼,就让乔峰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他放下酒杯邀请道:“朋友可愿意来我这一桌一起喝几杯?”
白衣公子只是略微沉吟,便笑着点头答应:“好。”
等到两人拼桌坐在一起,乔峰更是亲自为他倒满一杯。白衣公子二话不说将碗中酒一口饮尽。
这让乔峰眼前一亮。
赞许道:“好酒量!我见朋友相见恨晚,不如我们比比酒量如何?”
“来。”
白衣公子没有丝毫犹豫。
两人疯狂饮酒,片刻间,十斤酒就已经被喝完,但两人全都面不改色,毫无醉意,乔峰刚勾起一点兴致,自然不会就此作罢,便吩咐小二再来三十斤好酒。
半个时辰后。
三十斤好酒已经被两人喝完。
乔峰观察对面的白衣公子居然还跟自己一样,没有半分醉意,顿时哈哈大笑。
“朋友好酒量,从来没有人能与我对饮这么多酒。今日我还有事,就此别过,日后有机会相见,我乔峰再请你痛痛快快的喝一杯。”
乔峰说完起身就走。
他脚步如风,大步流星,仅一个呼吸就已经从二楼走到了一楼门口,正要离去,忽然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身看去,发现仅是与他一起对饮的白衣公子,顿时一怔,天底下能赶上他脚程的人可不多,心中升起了比一比的心思。
“不如我们比试一下脚力如何?”
“好。”
段誉爽快答应,因为在燕子坞受的气,段誉以为乔峰也是燕子坞派来试探他的人,他身为大理世子,自然不甘被人比下去。
今天非要找回一些颜面不可。
两人同时动了。
乔峰纵身跃起,轻功大开大合,如大鹏展翅,所过之处似狂风扫过;段誉的凌波微步轻巧绝妙,一步一挪带不动半点微风,仿佛闲庭散步,但每一步都跨的极远,丝毫没有被乔峰甩掉。
半个时辰后。
城外山道上,两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乔峰再次哈哈大笑,赞许道:“好俊的轻功,这叫什么功夫?”
段誉也不隐瞒,如实相告:“凌波微步,是我再一处山洞中所学到的。”
乔峰微微颔首,丝毫没有别样的心思,反而是拍了拍段誉的肩膀。
“乔某看你很合眼,不如我们结拜成兄弟如何?”
段誉闻言一愣。
“你不是燕子坞的人?”
“什么燕子坞,没听说过,我叫乔峰,朋友你叫什么?”
乔峰的回答很直接。
段誉身为大理世子,能分辨出此人有没有说谎。
“原来如此,在下叫段誉,我看你也很投缘,愿意与你结拜。”
话落。
两人手牵着手,跪地对天,磕了九个响头。
“我乔峰……”
“我段誉……”
“今日与段誉(乔峰)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可鉴。”
江湖之人,喜欢一切从简,宣完誓后,两人起身交流。
乔峰道:“我今年三十一,你多大?”
段誉回道:“我今年刚满二十,你当大哥,我当二弟,大哥!”
“二弟!”
两人紧接又寒暄一阵。
他们知道彼此并不同路,乔峰要前往辽国调查身世,而段誉要去哑巴谷寻找王语嫣姑娘。
行至岔路,两人就此分别。
莫名其妙认了大哥觉得好玩,走在路上,他喃喃道:“以后也找人结拜,最好找一个比我小的,让我也体会体会当哥哥的感觉,嘿嘿……”
正在傻笑。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段誉回头望去,见石路上两个毛驴正在卖力的奔跑,让他愕然的是毛驴上居然骑着两个姑娘。
眼看毛驴即将过来,段誉侧身退到了一旁,打算先让两个姑娘先过。
可毛驴经过他身边时忽然停了下来。
“公子,前面可是哑巴谷?”
一个长着粉嘟嘟婴儿肥的脸蛋的姑娘忽然问道。而姑娘旁边的那位姑娘与他长得有些相似,只是看起来成熟许多。
段誉也没有多想,点头道:“正是。”
指路这种举手之劳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吝啬。
“多谢。”
那姑娘告谢一声,驱动着毛驴继续前进。
直到身后的段誉不见了身影,阿朱才忍不住的问:“阿紫姐姐,我们不是知道哑巴谷的路吗?怎么还要问刚才那个人?”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长的像一个熟人。”文琴随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