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无敌一下子就愣住了，“什么将计就计？”
“小长生，你师父是不是说过什么？”莫问皱眉问道。
“龙出西北，天命将兴。”武长生轻声吐词，“那日天象异变，恐怕天下有不少能人都推算到了这一点。”
“周家，也有成为那个天命的可能。”
“至于周家是不是这么想的并不重要，皇帝会怎么想，才是最关键的。”
他并没有将那晚天一推算出的“天命周武”说出来，因为很多事情他现在还没搞明白，自然不适合说出来。
武长生说出第二句的时候，莫问和冯无敌便明白了过来。
“所以现在那个周世空的死活倒是最关键的事情了。”冯无敌忽然笑了。
莫问也笑了，“纵观史书，此前还从未有过一个世家公子的死活能关乎到如此大的事情。”
冯无敌缓声道：“我们能想到的事情，皇帝和他身边的人不可能都是傻子，肯定也能想到。”
“所以即便他们看出来了圣天宗的谋划，也想到了周家未来可能会做的事情，但此刻他们除了加强对周世空的看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都说只有终日做贼，哪有终日防贼的道理。”
“这么看来事情就简单了，一方要杀那个周世空，一方要保住他，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但圣天宗的底细前辈肯定清楚，他们真想杀那个周世空，有的是手段！”
说着，他又看向武长空，“小子，你最好不要再牵扯进去了。”
“不论周家给了你什么样的承诺让你保护那个周世空，此时此刻，你都没必要再趟这一遭浑水。”
“那些世家大族的承诺都是狗屁，没落到手上之前所有的东西都是虚的！”
武长生仰头灌了一口酒，缓声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皇帝、圣天宗、周家，他们有什么谋划都和我无关，我能做的也只有我答应的事情。”
“尽可能的保护周世空，我肯定不会把自己搭进去，那不值当，但若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恐怕我此生再难前进一步。”
“尽人事，听天命吧！”
“哈哈哈哈……”莫问忽然朗声笑了起来，“说得好，说得好啊！”
“好一个尽人事，听天命！”
他笑着站起身来，看了看武长生，又看了看冯无敌，手中拂尘轻轻一挽。
“此间事了，老道便再也没有留在天京的理由了。”
“岁月悠悠，风霜雨雪皆如故；洪流滚滚，盛衰兴亡天命途。”
“老道去也……”
话音尚未落地，武长生便看到莫问化作一缕青烟，飘然消散，一时间竟是无比熟悉。
三年前，在岐山道观。
天通道人告诉他和天一，说自己大限已至，又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然后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看着呆呆愣住的武长生，冯无敌缓声道，“行吧，你小子想要去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但有几点你要注意一下。”
“什么？”
“第一便是我要给你易容一下，你的武功路数认识的人肯定不多，易容之后基本上就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了。”
“第二便是你要记得只是去尝试的，要给自己留退路。”
“第三，要么不出手，出手最好不要留活口！”
……
三个时辰前，青桑城。
那处静僻的宅院之中静悄悄的，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许长空从院外一个闪身进来了。
“那小子呢？”
守在院子之中的圣天宗门徒立刻回答道：“禀尊者，周世空在里屋休息。”
“哼！”许长空冷哼一声，下一刻便推开了里屋的大门。
“啊！这——”守卫目瞪口呆。
他想不通，明明是好酒好菜招待着，也没有半点生命危险，对方为何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看着挂在横梁下面的那具尸体，许长空脸色冰冷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随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伏跪在地的守卫本以为对方死了他们也小命难保，却没想到竟是活了下来。
“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尊者方才没杀我们你还不高兴！”
“都别说了，赶紧给这吊死鬼埋了！”
“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