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前几日大雨后还没干的阴湿泥地,他也愿意去踩。
其他师傅看他这么卖力,都有些心疼,劝他说不着急,反正工期还有两天,等明后天泥地干一些了,再进去修枝也行。
只有小渔做出大义凌然的模样,手一挥,套上雨靴就往泥地里踩:“放心吧,交给我!”
再不进去一会儿地干了就不好玩了!
……
别墅书房里,越舒文透过落地窗看着庄园里忙碌的人群,很快就在层层树荫间找到了独身修枝的小渔。
没想到这人看着年轻小巧,干活倒卖力气。
在泥地里跑来跑去也不怕脏……
他撇撇嘴:“你家这小狗在泥地到处跑呢。”
陆宜铭正坐在沙发里看新闻,听人这么说,视线也没有从平板上离开:“他叫池渔。”
“池渔,小渔……他肯定是有备而来。”
陆宜铭空了一拍:“他一直都叫那名字。”
越舒文几步走到沙发边,与陆宜铭面对面坐:“小铭哥,你可别被他骗了。”
“我对他无感,反倒是你,”陆宜铭抬眸,在越舒文脸上停了下,“从餐厅一路到这里,一直在聊他,怎么,对我家小狗有兴趣吗?”
越舒文窝进沙发,用力抱紧抱枕,声音陡然提高:“怎么可能!我就算是喜欢上真小渔,我也不可能对这冒牌货感兴趣……”
他一提到小渔,就见陆宜铭脸色骤变。
越舒文软了语调:“抱歉小铭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并不需要人陪,舒文。”陆宜铭再次看向平板,手指砸在屏幕上,发出轻微响动,“你可以走了,如果你想要乐子,去找别人更有效。”
逐客令下得很明确,越舒文却不乐意走。
“别呀小铭哥,我过来就是看看你,陪陪你,而且我有任务的,我要是走了,那不就带不到话了?”
陆宜铭没回他。
越舒文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姐下个月初回来,我爸妈想邀请你来我家吃个饭。”
陆宜铭依旧沉默。
“姐姐半年才回一次江城,小铭哥,这么难得的机会,你不想见见她吗?”
几次心跳起伏后,越舒文看见陆宜铭那张阴沉的脸有了变动,嘴唇开开合合,吐出字来。
陆宜铭:“具体时间跟蒋澈说就行。”
这就应了。
越舒文收紧手臂,将抱枕裹得更贴合自己。
他装出轻松的样子,并没有对陆宜铭的决策做出什么异议。
有异议又如何呢?陆宜铭只在乎他的姐姐,从没在乎过他,不是吗?
自己怎么请都请不到的人,但只要提到姐姐,陆宜铭就会欣然应约……
他半张脸埋在抱枕里苦笑。
自己真是毫无胜算,往下比不过那装疯卖傻的池渔,往上比不过那久不在江城的姐姐。
就在书房陷入诡异的安静时,外头的动静反倒传了进来。
有人在惊呼,一声接着一声,明显还不止一人,声量颇大,隐约还能听见“池先生”的称呼。
在庄园里能听到这么大的呼叫声,倒也稀奇。
“怎么这么吵……”越舒文嘟哝着,丢开抱枕下了沙发,又往落地窗边走,只往外看了两眼,连忙回头唤人,“小铭哥!”
陆宜铭抬起头来,神情平静,看起来并没有被打扰,他当然能猜到外头的动静会与谁有关,于是只静静看着越舒文,等待对方告知自己下文。
越舒文显然也被震住了,一张脸叫人看不出是欣喜还是焦急,就连语调都混乱不堪。
“小铭哥,你家狗……好像滚泥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