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是？”
“是……老公。”
——
车子停下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比起市中心的繁华，这里就好像农村一样，路灯忽明忽暗的，街上连一个人都不多见。
很多房子上都写了拆字，或许是因为这样，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搬走，亮着灯火的根本就没有几家。
闻鹤年知道这个时候上门去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加上陈糯的样子累了，干脆找了附近的一个宾馆先休息。
那大概是这地方唯一的宾馆，环境不算干净，老板在看了一眼他们两人时，直接开了价，“标间，一千。”
“你这什么房间，一个晚上一千？”陈糯瞪大了眼睛。
老板翻了个白眼，“不住拉倒，大门在那呢。”
“我……”
“一个标间。”
闻鹤年倒是什么都没说，直接将钱拍在了前台。
老板立即眉开眼笑，“好。”
“跟你打听一个人。”闻鹤年继续说道，“一个叫做白梅的女人，认识吗？”
“不认识，我在这里开店快十年了，从来不知道这里住这样一个人，不过如果是干那行的，我可不知道了。”
老板将钥匙给他，“就在楼上，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我们这儿也卖东西，你需要的啊，都有。”
老板的话说着，朝闻鹤年挑挑眉头，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闻鹤年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不接他的话，“那行是什么意思？”
“就是女人才能干的那一行呗，以前对面那一片全部都是出租屋，附近的工人又多，多的是做那一行的女人，我听你找的那人的名字，多半也是。”
“他们现在还在么？”
“早就被赶跑了，不过还剩下几个，还住在那边，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
“知道了，谢谢。”闻鹤年没有再说什么，接过钥匙后，拉着陈糯就走。
“老板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糯一边走一边说道，“女人才能做的是什么？”
闻鹤年抿了一下嘴唇，“没什么，明天我自己过去，你就在这儿等我。”
“不，我要跟你一起。”
陈糯立即将他的手握住。
闻鹤年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他一点也不想要让陈糯看见那些事情，更不想要让她知道他母亲以前做的……是什么。
“而且，你不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吗？”
陈糯突然说道，压低了声音，“我一个人肯定害怕。”
闻鹤年将房间打开，看了一眼走廊，“哪里阴森森的了？你是恐怖片看多了。”
“那还不是你拉着我看的？”陈糯咬咬牙，“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看？”
“嗯，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拉着你看？”
“为什么？”
“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你才会和现在这样贴在我身上。”
闻鹤年的话，让陈糯的表情变了变。
随即将手松开！
“闻鹤年，原来那个时候你就……你这流氓！”
“你是我女人，我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很正常么？”
他的话说着，将房门关上，“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洗澡……”
陈糯一溜烟的跑到房间的另一头，指着他，“我跟你说，我现在很累，就想要睡觉。”
闻鹤年挑了一下眉头，没说话。
陈糯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你……你看我干嘛？”
“你不觉得这房间，很像我们当年去尧山住的房间？”
陈糯一愣，看了看陈设，“是有点……”
她的话说着，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可没忘记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闻鹤年……你个不要脸的。”
“怎么就不要脸了？”他的话一边说着，一边朝她走了过去，“我刚刚可是听见某人趁我睡着的时候，跟司机说我是她什么人来着？”
“你……你都听见了？”
陈糯瞪大了眼睛，“闻鹤年，你骗我！我以为你睡着了的！”“原本是睡着的，但是一听见你说老公这两个字，我就清醒了。”
他的话落下，人也走到了陈糯面前。
陈糯正要跑时，他的手却抵在了墙上！
“来，再叫一声听听。”
“我不要！”陈糯的脸红到了极点，“你……你耍赖！”
“嗯？”
他的声音逐渐危险，在他要靠近时，陈糯将他的胸口抵住，“我……我要去洗澡了！”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他的话说着，将她的手反握住，低头就要吻她。
陈糯别开头，“我……你先把我松开！”
“不松开如何？”
陈糯眼睛一转，看向他，“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那想法的？”
她的脸已经红透，眼睛却还是定定的看着他，灯光下，波光流转，如同一汪春水。
闻鹤年原本只是想要戏弄她的，毕竟他也知道她累了，而且，他也没有心情。
但是那个时候却有些控制不住了，那搂着她的手也不断收紧。
“什么想法？”
“你……你别装傻！”
“我是真不懂，什么想法？”
“你现在的想法！”
闻鹤年轻轻笑了出来，“我现在是什么想法？”
“你不说就算，你把手松开！”
陈糯生气了，正要去掰他的手指时，他另一只手却已经绕到她背后，卷起她衣服的下摆。“我第一次亲你的时候。”
他的声音传来。
陈糯一愣，猛地看向他，“那……那是在车站！”
“你记得倒是清楚。”
“你……闻鹤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就是……脑袋就是这些事情！”
“或许吧。”
陈糯没想到他就这样承认了，而那个时候，她反抗他的力道也逐渐小了，主要是因为他的手已经越发放肆，她整个人几乎软了下去。
她的手不得不抓紧了他的衣领，“那为什么你那个时候没有……”
闻鹤年的身体一僵。
为什么没有？
闻鹤年突然想起那个时候，他第一次的动摇和挣扎。
正是因为……知道了她母亲的事情。
他原本紧搂着她身体的手突然松开了些许，然后，他转身。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洗澡，然后休息吧！”
陈糯在原地有些发愣。
她自然可以感觉到，闻鹤年那突然……冷下来的情绪。
是因为……她问了不该问的事情吗？
陈糯抿了抿嘴唇，上前两步，将他的手拉住，“闻鹤年！”
“嗯。”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真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说是因为已经放下，而不是选择一个人将那些事情都闷在心里，那样，很不好！”“我知道了，赶紧去洗澡吧！”
话说完，他将行李箱拉开，将她换洗的衣服塞在她手上，“去。”
陈糯抓着衣服，看了看他后，终于还是转身，进入浴室。
闻鹤年站在窗前。
这里只有二楼，而且周围什么都没有，因此看出去，也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很多年前，他对自己的未来也是如此。
什么，都看不见。
甚至连是否能吃上饭，能否活下去，都是一个未知数。
他正想着的时候，头顶的灯突然闪了一下。
然后，是漆黑的一片！
陈糯在浴室中尖叫了一声。
闻鹤年立即将烟掐灭，朝浴室走去，“糯糯！”
“闻鹤年！”
陈糯立即朝他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抱住！
她身上还都是水，冰凉，却又带着特别的温度。
“停电了。”他说道，“你洗完了吗？”
“没……”
“别洗了，我抱你出去。”
“等等！”
“嗯？”
“我……我没穿衣服。”
她的声音很低，手却还是抱着他不撒开。
闻鹤年的呼吸粗重了些许，语气倒还是正常，“出去再穿，而且……我又不是没见过。”
“闻鹤年！”“好了，先出去。”
话说着，他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他夜视能力很好，出了浴室后很快找到了床，将陈糯放了上去，陈糯正要用床单将自己包起时，他却将她的手按住。
“脏，先穿我的。”
他的话说着，将旁边的西服直接拢在她身上，“我给你找衣服。”
话说着，他转身，陈糯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伸手，将他的腰带勾住！
“等……等一下！”
“怎么，害怕？”
陈糯咬咬嘴唇，“也……也不是。”
“你会感冒的，先松手。”
“我……闻鹤年……”
“嗯？”还好两人在黑暗中，要不闻鹤年肯定可以看见，陈糯此时红的好像好滴出血的脸庞。
“那个……”
陈糯的手指都在颤抖着，“你……可不可以……靠近一点点？”
闻鹤年有些不解，却还是转身蹲在她面前，“怎么？”
他的话刚刚说完，陈糯便将他的脖子搂住，低头吻上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