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搬去哪里？我可以上门。”飞飞老师说道。
“有些远，就不麻烦您了，这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季尘说完就走，没有给飞飞老师留说话的机会。
这里毕竟人多，别人可能听不清两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但飞飞老师只要还是这个机构的人，就算是为了维护机构形象也不会直接追出来，何况前台还有个校长。
飞飞老师确实没有追出来，季尘这才松了一口气，第一次给季池找老师找成这样也确实是一言难尽。
上车时，季池还坐在车上看书：“哥，你来了。”
“嗯，小池，哥给你换个老师吧。”季尘说道。
“好。”季池居然一口答应下来。
“你不喜欢飞飞老师吗？”季尘见他答应得快，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她也不喜欢我。”季池说道。
季尘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季池这孩子虽然话少，心思却细腻无比，他会去接近自己信任并且喜欢的人，比如陈老师。
他比谁都分得清善意和恶意，谁对他好他就会不自觉亲近谁，对封钺，他是放松又无奈，还带着服气，对季尘，他是敬畏，对陈老师，他是尊重。
可这一个多月来，季尘没有注意过这孩子对飞飞老师的感官，原以为就算不习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想不到……
“抱歉，是哥草率了，这次给你找一个靠谱些的。”季尘摸着他的脑袋说道。
“哥，不用老师了，我自己在学习机上跟读，现在字母我都会认，英语老师说我多读就可以。”季池说道。
“你确定吗？”季尘还是不敢相信，季池能靠自己跨过三年的鸿沟。
“嗯！”季池点头：“我已经自学完了数学，语文以前的古诗词也已经背完了，现在可以把时间多分给英语一些。”
“行，但你要是熬不住，就跟哥说。”季尘笑着说道。
“哥，飞飞老师是不是对你表白了呀？”季池问道。
“没有，少跟你封钺哥哥学这些，别把你带坏了。”季尘说道。
“哦，好。”季池干脆地答应下来。
两个人回家时，封钺还没有回来，季尘做好饭，给吴潼的那一份装好，现在两个人的模式已经变成季尘头一天晚上让同城送饭，第二天晚上吴潼让同城把空盒子送过来。
今天打开手机要叫同城时，他忽然想到晚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于是他给季池说了声之后，自己拎着饭出门了。
一路开车到吴潼家小区，季尘给吴潼打了个电话。
“喂？”吴潼声音很轻。
“下班了吗？”季尘问道。
“嗯，在家。”吴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
“你怎么了？”季尘听出不对劲，慢慢皱起眉头。
吴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平常不是发微信吗？今天打电话是忙完了？”
“嗯，忙完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季尘说道。
“嗯，等你的饭。”吴潼说道。
“马上就到。”季尘说完挂了电话。
季尘当即下车进了吴潼家单元楼，按门铃后没多久，季尘听到踩着拖鞋的脚步声。
“咔哒——”门开了。
“季尘？”吴潼穿着一身家居服，嘴唇有些仓白，眼框里还含着泪水。
“你怎么了？生病了？还是胃疼？”季尘站在门口问道。
“没事，先进来。”吴潼看到他的样子，笑出声来，而后让开了些。
季尘又陷入局促，原本打算送完饭就回去的，可现在吴潼让他进去，他该不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