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还是没办法触碰到呢。
有些难过，酒德亚纪看着路明非。
“明非学弟，你知不知道在你出现之前，我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路明非摇摇头，“抱歉，我不知道。”
以为酒德亚纪在埋怨，自己就那样不负责任地，改变了她二十多年的世界的路明非，内心的歉意越来越深。
“在你出现以前，我眼里的世界是灰色的，”酒德亚纪轻轻地说，“并不是说以前的世界不好，我只是觉得那样的世界没有想象中的温柔。”
“亚纪学姐。”
“我在，”酒德亚纪试着捏了捏路明非的脸颊，“我其实是个很自卑很自卑的人，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多的信心，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丑小鸭。”
说到这儿，酒德亚纪嘴角轻轻地勾起：“幸运的是，我碰到了个笨蛋学弟，每次我自卑难过的时候，他都会很难为情地，说些可以让我开心起来的话。”
“可惜的是，我经常会忘记那些让人害羞的话，忘记那些会让我开心的事情。”
“所以我恢复的记忆，除了遇到你以前的那些，还有遇到你之后的那些。”
“只是想起来，都要花好长好长的时间的记忆。”
“不过，可以回想起来真的是太好了。”
“要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明非学弟你这么会夸人。”
听酒德亚纪这么说，路明非不由地窘迫了起来，“我还以为亚纪学姐会讨厌我来着。”
“没错，”酒德亚纪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结果意识到路明非还闭着眼睛，以至于浪费表情的她鼓起了脸颊，“我是很讨厌明非学弟。”
“对不起。”
路明非道着歉。
“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酒德亚纪似乎不接受路明非的道歉。
“……没有用。”
“所以呢，”酒德亚纪浅浅笑，“我要惩罚明非学弟，把以前说过的那些话再说给我听。”
“哎？”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的路明非睁开眼睛。
“别以为这就完了，”酒德亚纪歪着头，“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要是少了一句的话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亚纪学姐会怨恨我摧毁了你原本的人生。”
路明非无奈地说着。
“我是怨恨过你，”酒德亚纪并不否认，“可是，在那里我意识到了，你给我的人生也同样重要。”
“那里？”
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路明非重复着酒德亚纪的话语。
酒德亚纪却仿佛没听见：“我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明非学弟你不仅否定了在遇到你之前的人生，还同样否定了我在遇到你之后的人生。”
“我知道错了，”路明非承认着错误，“所以，亚纪学姐你可以把右手拿出来让我看看吗？”
从最开始，酒德亚纪的右手就一直背在后面。
就好像有什么不想让路明非看到的事情。
“你还是很敏锐呢。”
酒德亚纪拗不过路明非，把她的右手摊开给男孩儿看。
血肉模糊。
有什么在涌动。
“对了，”酒德亚纪忽然说，“刚才我说很快就好，并不是想要骗明非学弟，我只是没忍住自己的心情。”
“现在的话可以好好告诉你啦。”
“酒德亚纪剩下的一半人生。”
“我答应你啦，明非君。”
“还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