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b>日子转眼到了小林氏临盆的那一日。
此时宁兰肚子里的孩子已满了四个月,便不必像前三个月那般小心翼翼。
小林氏虽不是头一次生产,可陆礼却是第一次做父亲。
听着小林氏在府内嘶吼尖利的痛呼声。
他只觉得心如刀绞。
魏铮见状则将宁兰搀扶去了耳房,并走到陆礼身旁与他说“别怕,妇人生产都要经历这么一场苦痛,你一定要镇定,否则珍姐儿会愈发害怕。”
情急之时,魏铮便唤出了小林氏的闺名。
陆礼瞥了一眼他,心里冒出些不喜,可转眼屋内又响起了小林氏的痛呼声。
他再顾不上与魏铮较劲。
几句话的功夫,里屋负责接生的稳婆便走到外间来与陆礼说“爷,夫人这一胎胎位不正,瞧着是不太好呢。”
话音甫落,陆礼脸色一变,即刻就要进屋去瞧小林氏。
陆嬷嬷等人却死死地挡在了门前,只道“妇人产房血腥味太重,爷可不能进去,仔细被冲撞了运势。”
于陆礼而言,已是到了复仇大计最要紧的时候。
运势极为要紧。
踟蹰了一番的陆礼便只在庭院里来回踱步,并未进屋。
眼瞧着屋内小林氏的痛呼之声越来越高昂,甚至有突破云霄之感。
陆礼再也忍不住心内的担忧,不顾陆嬷嬷的劝阻,愣是走进了正屋里。
屋内果真弥漫着一股极为浓厚的血腥味。
小林氏躺在床榻上,前后左右都立着稳婆们。
她整个人如虾子般蜷缩在一处,墨发被汗水打湿,正狼狈地粘在额头之上。
小林氏被痛意折磨得没了喘息的气力,也分不清眼前之人的身份,只能一声声地呼唤着自己的娘亲。
可她的姨娘早已死去,林家的那位嫡母平日里对她非打即骂。
陆礼是知晓小林氏身份的,如今听着小林氏哀切的呼唤声,只觉得万般心疼。
是以他便疾步走到了小林氏身旁,握紧了她的柔荑道“珍儿,让你受苦了。”
此时此刻的小林氏哪里还有闲心逸致去回答陆礼的话语。
稳婆们不住地鼓励着她,让她克服着痛意下半身用力。
小林氏抓住了生的希望,只能勉强用力。
陆礼见她实在疼痛难忍,差一点点就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便伸出了自己的手腕放到了小林氏的嘴巴。
“若是疼,你就咬我吧。”
接生的稳婆听得此话,心里惊讶不已,面上却丝毫不显。
不多时,小林氏已熬过了第一阵最痛苦的时候。
稳婆们也欢喜着说道“看见孩子的头了,夫人再用些力孩子就能出来了。”
话音甫落,小林氏愈发挣了命地用力。
因她实在痛苦难忍,这便不可自抑地咬住了陆礼的手腕。
她用的力道极大,牙印之中渗出些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