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什么东西,乌啾把它捡起来之后也没弄明白。
“是女式的胸针,小心扎到手。”阿苗看了一眼乌啾手里的东西,然后绕着整个花圃转了一圈。
没有新的发现。
“总觉得我们离真相不远了。”乌啾拿着个钻石胸针像是拿着奥运金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运动员一样。阿苗无奈地让他收收。
塔里街是在塔台镇的中心,可是他们的发展似乎并不是从中心开始,外围的繁荣居然丝毫影响不到中心的落寞。
乌啾提议说沿着那两条街往外走,一定就能找到这件首饰的主人。
阿苗很轻地打了他的脑袋一下:“我们是来找狗的,不是来找丢首饰的女士的!”
乌啾噙着泪花,跟在阿苗身后。
外围的镇子有一条商店街,天应该黑下去,可是现在还是微亮的。
人声鼎沸的街道上,阿苗走得很快,乌啾感觉自己的眼睛稍微不注意就会跟丢了,于是一刻也不离开地望着阿苗。
“慢点儿,慢点儿!”乌啾气喘吁吁地。怎么离开学校之后就感觉自己的体能弱了很多,难道是因为总是瘫倒在阿苗的沙发上的原因吗?他感觉自己已经配不上自己体育推优生的称号了。
阿苗回头看了他一眼,抓住了他的手腕:“快,我看到一个戴着同样胸针的女士,再不快点跟不上了。”
“你不是说找狗嘛……”阿苗投来一记眼刀。
乌啾的那朵可怜的玫瑰在风中飘摇,乌啾也在风中飘摇着:“阿苗,我的花!我的花!”
“管什么花啊还!再给你买一朵就是了!”风把声音吹散,阿苗要和他说话就只能回头,一双急切又真诚的金色眼睛给了乌啾强大的力量。
那支玫瑰迎着夏天的风散发着香味,红色的点缀好像跳动的心脏。一个高大的长发男人拉着运动少年奔跑在光影交汇的长街上,好像他们可以一直跑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好像还是没有黑下去,阿苗说这是极昼。明明已经是深夜,天空依旧是亮的。极昼多在夏天的时候,而极夜则是在冬天,他们刚好赶上了极昼的日子。
不过天空这样亮,他们却依旧迷茫。阿苗的动态视力是他自己十分自信的,可是人实在太多了,只是一个不注意,那女人却不见了。
阿苗和乌啾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该往前还是该往右。
“要不我们扔硬币吧?”阿苗佩服他总是能想出一些让人眼前一黑的点子,可是他居然采纳了。
一枚一欧的硬币被乌啾抛了起来,它从非常高的高度下落,一人一猫目不转睛地跟着硬币移动着脚步……
一下剧烈的撞击之后,乌啾龇牙咧嘴地盯着那撞了他们的人。
含着歉意的女士鞠了个躬,很快地离开了。乌啾也不好多说什么。
阿苗拉着他率先道歉,又很快地跟着硬币跑。
再说那枚硬币没能被及时接住,一路十分顺利地往一个未知的地方滚去。
乌啾和阿苗以一种无奈又可笑的姿势追着那枚硬币一路前进,气喘吁吁的乌啾被阿苗拖着跑,直到都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阿苗终于停了下来。
“滚到下水道里去了。”阿苗就盯着那硬币从下水道的缝隙滚了下去,不知道戳到什么笑点了,他捂个肚子笑个没完。
乌啾灵光一闪:“阿苗!等等……我刚刚好像看到那个女士了。”
阿苗拍着乌啾的肩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几张面值很大的纸币:“我觉得与其靠这种不切实际的方法和幻觉,不如去问问饰品店的店员。”
明明看到了,可是在哪儿看到的呢?乌啾皱着眉头回忆着。
“我想知道购买过这枚胸针的客人有哪些?”阿苗和店员叽里呱啦地交流着,乌啾在一旁只有感叹的份。
金色眼睛还会很多语言的靠谱老板。
店员先是摇头,阿苗掏出了一张纸币,店员迟疑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老板。
阿苗把地址翻译给乌啾。果然是在塔里街以外的富贵人家,乌啾想。
他们离开饰品店之前,阿苗买了一件东西,乌啾等着他付账,心里默默吐槽着,这时候怎么不着急了。
阿苗买了一条镶着蓝色宝石的眼镜链,他让乌啾戴上。
这……真的搭吗?乌啾把眼镜摘下,他看着手里那两件昂贵却前言不搭后语的东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让你戴上你就戴,戴上我们就走了。”阿苗拿着手机搜索导航,乌啾乖乖地戴上了。
借着路边的玻璃窗看了一眼,他觉得阿苗的眼光还是可以的。加上那条眼镜链,他一下子从普通学霸变成了富贵人家伴读的学生。
望着阿苗虽然是花花绿绿的旅游装却十分矜贵的背影……嗯,他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跟班了。
顾不上困意,他们在那个天空仍旧明亮的凌晨敲响了一扇未知的大门。
“您好,向您说明我们的来意……”阿苗给那位穿着华贵睡衣的贵妇人出示了手里的胸针。
乌啾看到那张脸,心里如一串电流滚过。那不是在商店街上那个和他迎面撞上的女士吗?
对,就是她!对,就是那个胸针。她也有一个。
阿苗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真诚的表情让他们进了屋子坐到了客厅里。
乌啾不好打断阿苗他们说话,默默地喝着十分苦的咖啡。
很香很浓,很提神醒脑。乌啾望着被吹得横七竖八的玫瑰花,唉声叹气的。
贵妇人慈祥的眼神看向了乌啾,乌啾愣愣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