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的主人曾拜访过卢修斯书房,菲妮一向过目不忘。可惜世界杯之夜,食死徒们都蒙面行动,卢修斯也无法确定其中是否有他。
但毋庸置疑,预言刚问世多久,便有食死徒光明正大进入霍格沃茨——也许他就是那个忠诚的仆人。
看得出来,邓布利多也在试探他。只是卡卡洛夫看上去整副心思都在他的宝贝克鲁姆身上,大概他也怀疑,这样的卡卡洛夫是否还有当年的“雄心壮志”。
菲妮不这么认为,她认识一个曾和卡卡洛夫很像的食死徒。也许克鲁姆也不过是被选择的容器罢了。
可如果那个人真的回来了,如果卡卡洛夫真的和斯内普一样,野心不再,只想教导自己的学生,他会怎么做?他们能逃吗?逃去哪儿?
卡卡洛夫和教父真的很像。曾为食死徒但从法庭走出,仍旧认可黑魔法,只维护自己偏爱的学生……她怀疑卡卡洛夫,为什么西弗勒斯……
打住!菲妮勒令自己不再去想。斯内普当然和卡卡洛夫不一样,他救了菲妮的性命,而且是邓布利多担保他后面作为间谍进行行动。
菲妮足够了解教父,做惯了斯莱特林院长,谁会再对汤姆卑躬屈膝,受一个标记的使唤?只要他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也会保护他的。菲妮的担心根本多余。
——教父呢?菲妮注意到,舞会里少了些身影。她无意去想刚刚跳舞时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男女离开干什么去了,但斯内普不见了,卡卡洛夫也是。
菲妮的心砰砰跳起来。她礼貌地拒绝了跳舞邀请,没在意面前都是谁。接着,一个红头发的身影再次挡住她的视线。
“啧。”菲妮没忍住咋舌声。定睛一看,是一张眼熟且讨厌的脸。
“让开,弗雷德。”
“我以为今天的我们足够好认。”乔治若有所思,“弗雷德和安吉利娜凑到一起了,到处都在传。别人也就算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呢,”菲妮微笑着说,“滚开,弗雷德。”
乔治的眼角微妙地抽搐几下。“我越来越觉得,你每次都是故意叫错我和弗雷德的名字。”他挠了挠头,和平常不同的老实——但依旧不乖巧:
“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分清我们的?”
菲妮的耐心已经快告罄。一万种糟糕的设想在脑海轮番上阵,她没有功夫应对格兰芬多突然的敏感。好在有人注意到了。
“韦斯莱,你的舞伴呢?”霍尔萨走过来。
“要紧么?”乔治耸肩,又要看向菲妮,“你还没告诉我……”
一个转眼,两人眼前空空如也。
乔治耷拉下脸:“你故意的?”
“你看起来很焦躁。”
“是她太古怪了。我怀疑马尔福根本能分清——”
“那又怎么样呢?”霍尔萨打断他,“这不能说明什么。你要是个绅士,就不该为难一位着急离开的淑女。”
“绅士?淑女?”乔治震惊地看着他,“谁?——你的舞伴呢?”
“你知道的,哪个女孩愿意和个蹩脚的家伙跳舞?”霍尔萨失笑,“你呢?”
“你有这么不受欢迎?”乔治怀疑地嘀咕,倒也没多想,“艾兰跳累了,我找几个人再一起跳。”结果刚好撞见某个大名人。
“艾兰?”
“哦,斯莱特林的。我们到最后都没想好找谁当舞伴……”
梅林会保佑你的,霍斯。菲妮真挚地为贴心的霍尔萨祈祷,借着隐形咒径直出来。庭院一切尽收眼底,包括某些窸窸窣窣的草丛。
很快,她看到了冷着脸的斯内普,他步伐匆匆,身后追着神情凝重的卡卡洛夫。
那不是美妙的氛围,菲妮立刻跟了上去。
他们到一处空旷的玫瑰花丛中停下。斯内普转过身来:“既然你想从头来过,就该当成从不认识我。”
“我需要有人一起出主意。”卡卡洛夫压低了声音,逼近斯内普。“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斯内普顿了顿,蛇吐信般吐出陌生人间绝不会有的亲近称呼名字——
“伊戈尔。”
“你知道!信号出现那晚……从那天开始,一切都在变!”
菲妮知道他的意思。实际上,在世界杯之夜、食死徒作乱之前,卢修斯手上那道标记就越来越鲜艳了。她曾强硬地拉起斯内普的衣袖,他同样如此。
这便是旧食死徒行动的原因。没有人不为那个标记的苏醒惊慌失措。机敏的人当机立断,趁着世界杯放出信号,向还未归来的那个人展现自己依旧忠诚。
另一方面,常年的安逸养肥了他们的胆子。既然那个人还没有真正回来,现在就和魔法部撕破脸,岂不是得不偿失?
两方赌徒僵持不下,最终麻瓜的性命被及时赶来的巫师保全。
卡卡洛夫属于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