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
包厢里一个男孩听到这个词转过身，他最开始没有对角落的两人产生任何兴趣。
“谁想去斯莱特林呢？”詹姆问懒洋洋坐在他对面座位上的男孩。
“我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那个男孩看着窗外，漫不经心道。
“梅林！”詹姆惊讶道，“但我觉得你人还挺好的。”
男孩咧嘴笑了笑：“说不定我会打破传统去别的学院。你呢？让你选择，你会去哪个学院？”
“格兰芬多！”詹姆斩钉截铁回答道，双手举起像是握着一把无形宝剑，“‘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像我爸爸一样。”
斯内普不去看那两个叽叽喳喳的缺根筋男孩，他们的对话和记忆里如出一辙，无聊又天真。
他冷哼一声，接着和莉莉说话：“斯莱特林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斯莱特林会帮你得到想要的一切。”詹姆学着斯内普的样子复述，“看上去，你很有意见的样子。”
“没有。”斯内普冷淡回道，但他讥讽的笑容却表达了截然不同的意思，“看你想选择肌肉发达还是头脑发达了。”
“那么你希望去哪？看上去你两样都不发达。”詹姆对面的男孩突然对着斯内普说道。
詹姆大声笑起来，对面的男孩也一起露出微笑。
“愚人总会一厢情愿被眼前事物迷惑，任由自己的主观武断，问出无趣的问题。”斯内普露出一抹讥笑，意有所指地嘲讽。
两个男孩沉下脸，再怎么愚钝也会听出斯内普话语中的嘲讽。
詹姆猛然站起来想要说什么，但是被莉莉打断。
莉莉厌恶地看着詹姆，又看了看另一个男孩，转过身对斯内普说道：“走吧，西弗勒斯，我们另外找一间包厢。”
“走吧，西弗勒斯，去找另一间包厢......”詹姆和另一个男孩模仿莉莉高傲的声音，在斯内普走过时甚至伸腿想绊他一下。
斯内普在詹姆身侧停顿片刻，詹姆伸出的脚尖尴尬地立在原地，他看了詹姆一眼，冷冷道：“这就是格兰芬多的勇气。”
接着他绕过詹姆的脚尖，头也不回地跟着莉莉离开了。
“回见，大鼻子！”一个声音充满怒气喊道，包厢的门重重关上了。
斯内普看着面前女孩的背影出神，他的选择和记忆中的自己不同，可是命运依旧按照既定的路线向前。
莉莉和她的姐姐依旧在站台大吵一架，找到莉莉之后，他和詹姆在特快车厢里争吵，最后莉莉带他离开。
列车驶过原野，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苍翠的绿色飞速向后闪去，斯内普难得有些迷茫。
他需要怎么做才可以改写未来莉莉死于黑魔王的既定结局？
“西弗，你会去斯莱特林吗？”莉莉放慢脚步，走在斯内普身侧，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会的。”斯内普的口吻极其确定，但他接着又犹豫起来。
他要延续记忆里所展示的途径向前走吗？选择去别的学院会改变记忆所展示的命运吗？亦或者是更糟？
斯内普感觉手臂上的黑色魔纹在隐隐作痛。
“我的母亲是斯莱特林，我应该也会去那。”他像是在解释什么，苍白地补充了一句。
斯内普发现自己似乎和过去十一岁的自己少了些属于斯莱特林的特质，比如向上爬的野心，比如对强大的敬仰。
他沉默地看着窗外，黑色发丝搭在侧脸，冷峻又柔和。
看得出来小伙伴此时心情不佳，莉莉也没再说话，她撑着头，眼睛还留有哭过的红晕，和斯内普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
深紫色的天空在车窗外蔓延，天已经黑了下来，山峦和树林起伏涨落，晃然一瞬间，他们到达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火车似乎减慢了速度。
列车上回荡着工作人员的提醒：“再过五分钟列车将到达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帮你们送到学校。”
“我们要到了！”莉莉惊喜说道，眼里闪烁着兴奋和期待。
引路人已经在终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