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便发现前几日还因为陛下不来而神情落寞的姑娘,今日忽然变了,整个人都有朝气了。
她看着心里也开心,“姑娘,您今天想吃什么呀?奴婢去跟膳房说。”
洛舒宁不客气的点了一堆菜,百无聊赖的问,“这几日外头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儿?”
宫女想了想,“奴婢听说如今朝堂上可有大动静呢。”
“什么大动静?”
“陛下颁布圣旨,将科举制度改革,还引入不少寒门学子进朝堂,而且昨日还惩处了几个贪官,此事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今日午时,贪官必要斩首,据说此事得到不少百姓欢呼,纷纷称赞咱们陛下是仁君。”
洛舒宁摸着下巴,叹气,要不是被关在这里,如今这些改革,她这个大功臣也能得到些赏赐。
如今可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宫墙。
她愁了一会儿,又打起精神,“那陛下可以派人来找我?”
宫女沉默了。
得,不用回答了。
洛舒宁秒懂,不禁望月兴叹,她这人生啊,这是一波三折。
苦的很。
要说不记得小骡子了,那不可能,江铉祁这段日子着实忙了些,将小骡子从镇州带回来,他先派人料理了洛家人,随后就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
这一忙下来,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每到夜深人静时,他也有冲动想去看看小骡子,可一想到她瞒了他这么久就心中郁闷。
便止住了脚步。
想他之前还为自己对小骡子偶有的情绪起伏感到羞愧,他一国帝王,竟对一个小太监有了那种想法。
夜深人静时,自是苦苦压抑。
结果到头来,那就是个女子,他心中岂能不怒,尤其是听下人禀报,小骡子虽然被关了禁闭却整日吃吃喝喝,看不出丝毫忧愁。
他更生气了。
如今终于忙完,他打算去看看她,岂料太后却来了。
“近日怎么没瞧见洛公公?”
这一听便是来找茬的,江铉祁饮了一口茶,压下心中那抹身影,“母后寻她有事?”
太后淡淡一笑,直接叫上意公公。
意公公当即跪在地上,“陛下,奴才斗胆向您禀报,那小洛子根本不是净身入宫的公公,而是一个女子,她欺瞒身份蓄意接近,分明是不怀好意。”
太后淡淡道,“何止不怀好意,还犯了欺君之罪,陛下觉着该如何处置?”
自古以来,欺君之罪不可恕,便是江铉祁舍不得,也不得不处置了那狗奴才。
只要那狗奴才一死,手中权柄自然要落于他人手中。
太后温声道:“哀家知道皇帝用着那奴才十分顺手,有不舍也可以理解,可那奴才撒了弥天大谎,可见没有把皇帝放在眼中,这天下奴才多了是,没了她,再换一个贴心的就是。”
话虽如此,可太后又觉得江铉祁的脸色不大对。
他似乎对此事并不惊讶。
江铉祁手中端着一杯茶,也不喝,就望着这种打着旋的茶叶,脑海中却不由浮现那一夜春情。
他低咳一声,及时拉拢思绪。
“难为母后为此事奔波,还特意来提醒朕。”
“哀家是不希望皇帝被那心怀不轨之人哄骗。”
“多谢母后一番好心,不过,小骡子并未犯欺君之罪。”
“皇帝这是要包庇她?”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不怒自威。
江铉祁笑了,“凡是犯了欺君之罪者,必死,涉及我皇家威严,不容挑衅,可小骡子女扮男装,是朕授意,她不过是奉旨行事,何来的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