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何枫阳似乎真的替她松了口气，又起了别的话题，“你是学设计的吗？”
“对。”
“所以别人给了我两张设计展的门票，我马上就想到你了。”何枫阳感慨，“我身边很多人都表示没兴趣，我就想试着问问你。”
叶冉冉觉得这太正常了，年轻人大多更喜欢看漫展和书展。
“不过你居然有兴趣？”她有点想笑，因为她以为何枫阳也不会喜欢设计展，他朋友圈的内容多与篮球有关。
何枫阳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在哪读的大学？”叶冉冉边吃边聊。
“Y大。”
叶冉冉刚好不容易夹起的鱼丸又掉回锅里，怪她心不在焉，手上拿筷子的力度发生变化。
Y大是本省最好的大学，叶湘也在那里读书。
“你妹也在我们学校，不过她念大二，我和她不熟。”何枫阳继续说道。
“嗯。”叶冉冉只是应了一声。
“你妹在学校里挺出名的。”
叶冉冉对叶湘的事情多少有点兴趣：“为什么？”
“因为她就像个小公主，朋友们都把她当中心，她妈经常来学校看她，然后给每个老师和领导送礼。”
这确实是秦雅的作风，她恨不得能有十个保姆全天照顾叶湘。
叶冉冉只是笑笑。
“你和你妹的性格完全不同。”何枫阳继续说，“中学的时候，你活泼、热情，现在好像变得独立和冷静了。”
难得听到这么中肯的评价，叶冉冉心里不是滋味，其实在叶光雄出事之前，她依旧是个活泼、热情的人。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何枫阳放下了筷子。
“你说。”
“你为什么会去蓝度上班？”
何枫阳是猜到什么了吗？叶冉冉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和魏格坤之间的瓜葛，也不知道她认定父亲是被谋杀的事。
在叶冉冉还不够完全了解何枫阳的前提下，她不能说实话。
“蓝度的待遇和发展空间，是以我目前能力，在本地最好的选择。”
何枫阳认可：“蓝度确实是厉害的企业。”
两人吃完饭后，叶冉冉这顿吃撑了，她本想自己溜达着去以前的中学看看，何枫阳表示正好自己也想消消食。
这会儿正是上晚自习的时候，中学的校门紧闭，两个保安大爷在门口聊天。
叶冉冉顺着学校的围栏往里看，整楼亮起的教室灯光，还有空旷的操场，瞬间就勾起了她上学时的回忆。
那时她的成绩经常是年级第一，老师们的口头禅都是“你们看看叶冉冉”，而叶光雄不管多忙，都一定会亲自来参加女儿的家长会，然后乐得合不拢嘴。
叶冉冉突然觉得很难过，因为她发现自己曾经有多幸福，此刻就有多不幸。
“以前，我每次站在台下听你演讲时，我都觉得你是个全身发光的人。”何枫阳也回忆起从前，“很长一段时间，我听人谈起‘优秀’的话题时，脑中就会出现叶冉冉这个名字。”
叶冉冉深有感触，因为她到现在都记得比自己高一年级第一名的男生的名字。
“谢谢。”叶冉冉感受到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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